第六十七章 撫賞(第2/3 頁)
謝恩,又回到椅子上坐了。王希烈眼圈突然一紅,低聲哭了出來。
陸樹聲實在忍不住了,喝道:“王希烈,何故失儀君前?!”
王希烈回身叩拜於地,低聲道:“宋元以降,臣子獲此‘三公坐論’殊恩已久不見於中華也。本朝祖制參酌宋典,皇太子才有繡蟠縭雲花的墩子坐;一品赤墩,止雲花;二品以下三品以上,具蒲墩,無飾。文官三品、武將四品以下,就算是耆老古稀也只能站著。”
“皇上登基以來,以國士待我等,賜座何止一次兩次。今日更加恩燈掛椅,且怕臣等腿涼,還放了繡雲花的墊子。臣感激天恩,不能勝言,才落淚君前。”
眾臣聽了,無不絕倒。個個心中暗道:“你適才說李成梁奏章盡是些佞幸之言,你這馬屁拍的不比李成梁差!還說什麼不能勝言,老嘴巴巴的可是條理清楚,不僅展示了你熟悉禮制,還表了忠心!”對面的張鯨更是心中敬服,恨不能豎起大拇指說聲“高!實在是高!”
朱翊鈞果然“龍顏大悅”,呵呵笑道:“吾以國士待你等,望你們忠誠報效。”
張居正等聽了,只好又從椅子上站起身,回原地跪下回奏道:“臣等敢不竭盡努力,回報君恩!”
朱翊鈞道:“好了,都回去坐下,今日有奏言,可在椅子上坐著說。”張居正等都如王希烈般做出感激之態,謝了恩回座。
朱翊鈞問道:“討論的如何?可有決議?”
張居正回奏道:“皇上,李成梁是否封爵,未能統一意見。臣綜合兩方意見,還是贊成封爵。”
皇帝聽了點點頭,道:“會議記錄拿來朕看。”內閣中書連忙將記錄跪呈,皇帝身邊內監接了,轉呈給朱翊鈞。
朱翊鈞快速瀏覽一遍,皺起眉頭道:“老先生,你們討論封賞,未考慮到李成梁部未竟全功?”
張居正心裡撫額,暗道:“如何把這事兒忘了,都是王希烈這鬼頭壞事!”汗顏道:“皇上指示的是,待王杲下落明白了,再定李成梁封爵事不遲。”
朱翊鈞聞言道:“然將士們可等不得李成梁封爵了再賞。兵部說說章程。”
譚綸奏道:“皇上,按世宗和先皇時例子,韃虜斬首朝廷不再給本色,都給折色。”
“韃子一顆首級四十兩銀子,東虜首級一顆三十兩銀子,此次斬首六千級,女真三千二,韃子兩千八,朝廷需拿出二十萬八千多兩。再算上韃虜部長、小酋的加賞,需多支三萬多兩。兵部算了下,首級賞銀共計二十四萬一千八百六十六兩。”
“此役我軍傷亡兵士四千六百五十,將官小旗以上共計九十五員名,撫卹家屬加上受傷的加賞,需米二十五萬石、布一萬兩千匹,銀子十萬五千六百六十兩。”
“另外,小旗以上將校死亡的,朝廷要優撫家屬,小旗以上最少月支米二石,銀二錢,若寡婦無子且不改嫁,朝廷養其終身。有子,十五歲加一級襲職後停供。”
朱翊鈞聽了,心中暗暗咋舌。一場大捷下來,先不算糧草和餉銀之費,光賞銀加米、布就折銀四十多萬兩。這還是勝仗,若是敗仗,那撫卹銀子簡直沒邊。
朱翊鈞轉了轉念頭,道:“兵士傷亡的,家屬如何撫卹?另外,未獲首級的,如何加賞?”
譚綸回奏道:“兵士傷者,若殘廢不能自食其力,朝廷給救傷銀子五兩,布兩匹,免其戶一丁雜差;不殘廢的,仍從軍拿餉,給救傷銀子五兩,棉布兩匹;亡者,燒埋銀子十兩,米五石,布兩匹。免其戶一丁雜差,其家給半俸三年,三年後再減半給一年,計四年後停供。”
又奏道:“未拿到首級的兵,由總兵按功勞大小造了冊子,報兵部後再安排首級銀子的分法。”
朱翊鈞聽了道:“這優撫官、兵之別甚大;且分銀子的權力在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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