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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賤得很，你把它當回事它就狐假虎威，你捅破了窗戶紙它也就煙消雲散了。陳揚站起來推開窗戶，讓清潤夜色一擁而入，很誠實地開了腔：&ldo;當時以為我爸沒多少日子了，想遂了他的心願。家裡一直以為我會成為一個軍人。&rdo;

葉祺伸直了他的長腿，無意識地用手指摩挲著水洗牛仔布料上的一點毛邊，低問：&ldo;你爸爸……還在麼。&rdo;

不提還好，一提就杯具。陳揚忍不住苦笑，立在窗邊回過身來：&ldo;在，身體好得很。&rdo;

葉祺很安靜地聽他三言兩語把自己的身家背景、悲慘遭遇都講清楚了，不由思維亂跳，對著人家挑眉而笑：&ldo;好像人生也是件挺簡單的事，你看你一分多鐘就講完了。&rdo;

陳揚很多天沒有連續說這麼多話了，順過葉祺手裡的杯子就灌了下去：這小子有點毛病，自來熟拿了他的杯子倒水，還變態到給他的陳述計時……卻又一種很親切的感覺泛上來，液麵上冒著輕快的小泡沫，真的太久沒有跟別人貧嘴鬧著玩兒的心情了。

不要命地訓練，只想早日立功讓家人欣慰;父親總很虛弱的樣子，讓他每次回到熟悉的軍區大院都步履沉重;虛擲的三年時光，天之驕子的坦途毀於一旦，沒有人能夠理解……最後的最後，所有努力都是笑話。為了把他禁錮在家族命運的軌道上，他們合起來騙他三年，包括陳飛。

葉祺凝視他仰脖喝水時的神情，腦子裡無數個漢字一圈一圈地轉，卻覺得什麼話說出來都輕飄飄，識趣地閉上了嘴。

陳揚在自己的笑容裡摻好適當比例的良善，問他：&ldo;為什麼跑來問我這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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