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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夫人,二少夫人,二公子讓小的帶話回來,二公子說今天太忙了,實在是抽不開身來,夜裡都不一定回得來,讓府裡只管開席,不用等他了。回頭他一定親自向老祖宗和夫人賠罪。」銀錘走到案前躬身一禮道。
眾人聽得這話,一時都愣了下,待反應過來,面上都有些失落,本是生辰宴,這壽星不能入宴,倒叫他們這些人哪裡暢快得起來?
「這煥哥兒,也真是的,怎麼就不用等他呢?喬丫頭費心費力地準備這麼些,豈不是可惜了?」崔老祖宗一聽崔煥竟是不回來了,一時也嘆了一口氣。
眾人聽得這話,一起將目光都投向了喬曉棠,心裡都有些擔心她會不會因此生了氣惱。喬曉棠被大傢伙看得有些窘迫,於是伸手搖了下崔老太太的胳膊,口中嗔道:「老祖宗,他不回來,難不成我們就不能自己個兒樂嗎?還是說,老祖宗您只疼煥哥兒,嫌棄孫媳婦伺候得不稱心嗎?」
「這是哪裡話?我這孫媳婦對我可比孫子還貼心……」崔老太太聽得樂了起來。
「老祖宗,開席吧,咱們娘幾個在家裡樂一樂,就當是給他祝壽了。」徐氏也笑著道。
「好好好……壽星不在家,我們照樣也樂得起來!」崔老太太聽得點頭,又拍了拍喬曉棠的手面上笑呵呵地道。
喬曉棠脆著聲音答應了一聲,忙又起了身,吩咐管家媳婦開始上菜。此後,一大家子一邊吃喝聽戲,一邊說說笑笑,倒也其樂融融,直到亥時過後才散了席,各自回屋睡了了。
回去正房過後,喬曉棠又將一雙兒女哄得睡了,待自己洗漱好時,已近半夜時分了。她坐在了榻上,卻是一點睡意也沒有,只得起身下得榻,坐到了外面的小花廳內。崔煥近日是忙的很,不過徹夜不歸的事情還從來沒有過,她心裡有些擔心。
「二少夫人,夜深了,小心著涼。」雲大娘走了過來,點了一盞燈放在案邊,又取了一件外衫輕輕披在了她的肩上。
「我在這裡坐一會再睡,你先回去歇著吧。」喬曉棠輕著聲音道。朱櫻和流蘇都已嫁了人,白天仍在喬曉棠身邊當差,晚上都回去各自小家,因此這熹園夜裡都是雲大娘領著一眾小丫鬟在照應著。
雲大娘點點頭,輕著腳步往外去了,才剛出了院門,迎面又看見一人正走進來,流蘇抬眼一看,面上頓時一陣驚喜。
「二公子,您可算回來了!」雲大娘喜得一禮道。
「雲大娘,二少夫人她,她睡了沒?」崔煥朝門內看了一眼,口中壓低了聲音問道。
雲大娘先是搖搖頭,而後又輕聲回道:「二少夫人忙了一天,這會兒應是擔心二公子,還在花廳裡坐著呢。」
崔煥聽得這話,面上立即露了絲緊張來,大著步子就往阮內去了,只恨不得一步就到她的身邊去。
待入了院子,又步上臺階之時,崔煥卻是慢下了腳步,他站在門口朝裡面看了一眼,就見得小花廳內的案桌旁,坐著一道身影,披著件藕色的衫子正背對著他,肩頭瘦削,聘聘裊裊的弱不勝衣的模樣,昏黃暈暖的燈光映照之下,越發顯得她身形芊弱,自有一股嬌怯風流之狀。
崔煥見了眼前情形,頓時只覺得心頭輕悸,憐惜之意油然而生,他頓了下腳步,靠在了門框處,就那樣安靜地看著她,唇角也不由自主地溢位了一抹笑意來。
這一瞬間,一整天公務累積的的負荷與彼累全都被卸了下來。此時,他不再是那個年輕有為鋒芒必露的朝中新貴,也不是那個被新帝所信任與倚仗的尚書左丞,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男子,無論多晚回來,總有一人在燈下默默地等著他。此刻,他的內心充盈的,只有滿滿的歡喜與溫暖。
喬曉棠獨自在燈下坐了一會兒,聽得外面還是沒有動靜,她越發有些焦急,於是站起身來,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