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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有自由嗎？&rdo;

&ldo;有。&rdo;王天風很簡潔地回答，&ldo;你有，有節制的自由。軍隊有軍規，沒有規矩不成方圓。&rdo;

&ldo;規矩是人定的。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rdo;明臺說。

&ldo;規矩就是規矩。&rdo;王天風眼光凌厲，對著明臺說，&ldo;沒得商量。&rdo;

明臺輕蔑地笑了一聲，說：&ldo;那我請問老師，我的少校軍銜是誰定的？&rdo;

&ldo;這是黨國給你的榮譽。&rdo;

&ldo;那為什麼不是少將？&rdo;

這句話幾乎把王天風給嗆死，他自己拼了十幾年，出生入死才得了一個少將軍銜。他慍怒地瞪著眼前這個不知好歹的公子哥，說：&ldo;你寸功未立。&rdo;

&ldo;那我為什麼不跟普通學員一樣，從士兵做起？&rdo;

&ldo;因為你救了局座，身有微功。&rdo;

&ldo;那不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rdo;明臺說，&ldo;我的軍銜尚可出規破格，帶一個女孩子去一趟維也納，有那麼難嗎？老師，你不肯幫忙也就算了，用不著拿&l;軍規&r;做幌子。&rdo;

王天風實在被他給氣壞了。他實在不想在這件事上毫無意義地浪費精神，他指著門說：&ldo;給我滾！馬上！否則，我送你去軍法處。&rdo;

明臺倔犟地一個立正，轉身出門。

砰的一聲門關上了。

王天風覺得自己要被明臺給氣瘋了。

&ldo;維也納？&rdo;他想想都覺得好笑，怎麼想得出來？看起來，戴局長真的說對了，明臺的政治傾向的確是一張白紙，單純、幼稚、充滿幻想。

請假風波，由於明臺和王天風同時保持了緘默，所以無風無浪地就這麼過去了。但是，王天風敏銳地感覺到，這只是明臺鬧事的小插曲，他已經開始厭倦軍校的一切了。大風波即將來臨。

一天下午，行動科目的學員們環立在草坪上，接受王天風的訓話兼授課。&ldo;記憶失誤、意見不符、角度偏差，都會導致你們的失敗。&rdo;王天風說。

明臺站在於曼麗旁邊，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小瓶圓口狀香水，手悄悄伸到背後遞給於曼麗，低聲說：&ldo;法國貨。&rdo;

於曼麗的手指尖戳到明臺的手背，指尖滑翔般落入明臺的手掌心，明臺的手輕巧一推，香水瓶兒落在於曼麗手掌心。明臺的眼睛雖然平視前方，餘光卻掃在曼麗的眉宇間，他看見於曼麗對自己橫波一笑。

明臺很開心，他甚至覺得於曼麗下頷上那條微細的疤痕也嫵媚起來。

明臺和於曼麗的小動作一一無誤地落入王天風的眼簾裡。在王天風看來，無意義的撩撥比有心的勾引更加具有誘惑力，一點點純真的並無方向度的空間關係就在這盈盈一水間，默默不得語中相蹭相間。這既是一個危險訊號，同時也是一個良好的開端。生死搭檔，必須要有用眼神交流的默契和感應。所謂一氣相通，息息相關。

&ldo;&l;情&r;字是不朽的，所以，它不會絕種。但是，它是人性中的一根軟肋。特別是我們這一行，有了情，不會成事。&rdo;王天風的眼光鎖定在明臺身上，明臺很鎮定。

王天風走到於曼麗跟前，說：&ldo;有些人看上去很純潔，其實，不是他征服了純潔，而是純潔在他面前屈服了。這就是我要教你們的重點，外在條件重於內心的保護色。&rdo;

於曼麗臉色蒼白，握在手掌心的那瓶小香水，瞬間落地。

第二章　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