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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曼麗震驚了！

明臺懵了，他有些不清楚了，王天風難道是來要自己的性命的嗎？

&ldo;老師。&rdo;明臺的眼睛睜大了，呼吸急促了。於曼麗的臉上也頓時籠罩起一股恐懼的神情。

&ldo;你站起來，讓他們兩個睜大眼睛好好看看。&rdo;王天風說。

於曼麗和明臺都不約而同朝另一側的座位上望去，果然，那裡藏著一個男人，背對著他們站起來，穿一身破棉袍，戴著禮帽。

此人就是他們在香港來福巷失之交臂的&ldo;目標&rdo;，也是導致明臺錯認了人，跟一個素不相識的中年人動手的前因。

於曼麗的臉霎時扭曲起來，明臺清晰地看到她最為恐怖、猙獰的神態。她氣息不穩，兇相畢露。

王天風既然叫那人站起來給他們看，說明這原先就是設計好的圈套，等著他們入甕。圈套！圈套的目的就是測試於曼麗對於過去的傷疤是否能夠有直面的勇氣和定力！危急關頭，自己是否能夠控制住於曼麗的衝動，控制住局面！

測試結果，當然是&ldo;兩敗俱傷&rdo;。於曼麗&ldo;毒性&rdo;大發，全然不聽勸阻；而明臺居功自恃，要替天行道。違抗軍令是死罪！賄賂甲室的人，罪上加罪！

明臺心底雪亮，冷汗直冒，他想，王天風總不會拿自己開第一刀，以正軍統局的&ldo;家法&rdo;吧？

果然，明臺此時此刻的判斷無誤。

於曼麗看清了那人的面目，是一名外形有幾分與自己養父相似的中年人，但絕非自己的養父。

&ldo;他是軍校飯堂裡負責燒開水的劉伯。&rdo;王天風說。他一揮手，劉伯就坐了回去。

&ldo;於曼麗，你看你的臉！&rdo;王天風一聲怒喝，站起身來，&ldo;拿面鏡子來！讓她看看自己的臉！&rdo;沒有人動，沒有人敢吱聲。

&ldo;我時時刻刻都在警醒你，你是黨國的軍人，你是一把即將插入敵人心臟的利刃，你是優秀的特工，你叫於曼麗！可是，你骨子裡淌的卻是純純粹粹那個叫做錦瑟的、下賤的、骯髒的、婊子的血！&rdo;

於曼麗嘴角咬住下唇，她覺得自己的末日來臨了。

&ldo;一個相似的背影，就足以讓你亂了方寸，足以讓你忘記自己的真實身份。一個背影，你就馬上換了一副心肝！&rdo;王天風忽然失笑。他於這種暴怒情形下的一聲笑，足以摧毀對手的心。王天風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於曼麗小時候與養父的合影，泛黃的照片，上面有一個穿破棉袍縮著肩的猥瑣男人。照片刺激著於曼麗的感官神經，她再次咬住自己的雙唇，握緊自己的雙拳。&ldo;這張照片很難弄到，我託人從舊檔案裡找出來的，好給你找一個能夠刺激你回憶底線的背影。&rdo;他把那張照片狠狠地扔到了於曼麗臉上，猶如扔垃圾一般輕蔑無情。

&ldo;真是立竿見影！&rdo;王天風的眉峰聳動，有譏諷，有貓戲老鼠的刺激，亦有悲憫的情緒，&ldo;你們知不知道，纖毫之差，判若陌路？一個身不知在何方的&l;養父&r;，就能毀掉一局精心佈置的好棋。我承認，你養父是造成你&l;邪惡&r;的根源，也是直接製造了&l;黑寡婦&r;血淚史的罪魁禍首！我不否認，你的痛苦，你的痛苦幾乎吞噬掉你所有美好的人生願望。&rdo;

他停頓下來，慢慢地說：&ldo;這是復仇者的本能。毫無所思，氣血所致。我現在想問的是……&rdo;他銳利的目光轉移到明臺臉上，厲聲質問：&ldo;你的本能到哪裡去了？你敏銳的觀察力到哪裡去了？人家設好了圈套，你就老老實實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