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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日本新年為一月一日，新年期間在家門口裝飾松枝。‐‐譯者注

好在寺尾似乎並不在意：&ldo;遇到篠崎先生了嗎？&rdo;

&ldo;託您的福，瞭解到一些新情況，我正想謝謝您呢。&rdo;棟居不安地說。

&ldo;這就好。&rdo;寺尾竟不見怪地說。&ldo;我現在給您打電話另有事呢。現在，我這兒來了位很難見到的稀客。&rdo;

&ldo;很難見到的稀客？&rdo;

&ldo;最近我們院長上了電視，這個原隊員看了電視就來啦。&rdo;

&ldo;噢。&rdo;

寺尾覺得棟居似乎並不怎麼意外，他不知道這事藪下已告訴過棟居。

&ldo;稱他原隊員，是因為他是和我同一期的少年隊員。停戰後他在滿洲當了土匪。在撤退的列車裡，他半路上下了車，投奔了八路軍（土共）。&rdo;

&ldo;他的經歷真不平凡哪！&rdo;棟居隨聲附和著，心裡並不感興趣。不管經歷多麼曲折複雜，同偵破沒有關係的他都不想過問。

&ldo;其實呢，昭和十九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夜裡，這個原少年隊員恰巧在奧山先生的家裡，也就是我姐姐遭到不幸的那天晚上。&rdo;

&ldo;你說什麼？！&rdo;棟居簡直興奮得快從椅子上跳起來。

&ldo;他似乎知道許多有關姐姐的事，但他始終不肯說。現在他還在我這兒，您能馬上趕來嗎？&rdo;

&ldo;這就來，這就來，現在馬上來。&rdo;送上門的線索，求之不得，棟居飛也似地奔出房間。

寺尾介紹的這位原&ldo;731&rdo;隊員叫森永清人，現住大分市，經營著雜貨店。這次，為了把自己的店改造成超級市場，到首都市郊來參觀學習。從電視裡看到藪下後就順道來拜訪藪下，偶然在這裡遇上了同期學員寺尾。

從此人的外表看，不象個經歷複雜的人，他的相貌和風度倒象一個村夫子。矮而稍胖的身體上穿著現時誰都不穿的那種窄領西裝，繫著一根細領帶。鬍子花白的圓臉上長著一對難看的眼睛，鼻子紅得有些異樣。光頭的後腦部分象被人敲過一錘子似的，有一個直徑三厘米的圓形凹坑。

棟居同他致初次見面禮時，對方表情冷漠，凝滯。他的感情起伏，已被漫長的年月風化，被坷坎命運的碾輥壓平，再也激不起波瀾來，早就枯萎、凋謝了。棟居原來以為他還有發展企業、投入新規劃的勃勃雄心，看來這種想法是寺尾的話先入為主的結果。森永的表情象一片雲影飄拂、枯草被風吹得窸窣響的茫茫曠野，使人琢磨不透。

&ldo;昭和十九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夜裡，您在奧山先生的官舍裡嗎？&rdo;棟居立刻提出實質性問題。棟居的調查目的以及奧山和寺尾春美的關係，寺尾已經向他作了簡略介紹。

&ldo;在的。&rdo;森永慢慢地點點頭。

&ldo;這天晚上，寺尾君的姐姐死了，我懷疑是被殺，您是否發現過什麼反常的現象。&rdo;

&ldo;發現過。&rdo;森永爽快地說。

&ldo;您可以告訴我嗎？&rdo;棟居抑制住興奮請求森永。說不定從森永的話中可以抓到千岅的罪證。

&ldo;可以的，因為我也認為非要抓住殺害奧山的兇手不可。這次能走訪藪下、會見寺尾君，一定是有什麼因緣吧。&rdo;森永平靜地說了起來。

第三節

昭和十九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夜，奧山請我到官舍吃晚飯。奧山很喜歡我，常常把我叫到家裡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