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棟居站在門口按了門鈴,屋內似乎有人走來了。門開啟一條縫,露出一個長臉、白髮的老年婦女。今天的來訪事先曾打電話約定過。棟居一報姓名,老年婦女微微一笑:&ldo;丈夫正等著您呢。&rdo;
門開大了,棟居被請進屋裡帶到會客間,園池已經在裡面等著。棟居上前問侯,園池連忙起身回禮,只見他高高的個子,鞣草似的面板曬得黝黑,顯得非常健康。根據三澤說的情況推算,園池現在應該七十出頭,但眼前的園池看上去還很年輕。會客室的牆壁上裝飾著五彩紙,室內一角有兩個放著高爾夫球桿的運動包。老人的面板一定是長期打高爾夫球曬黑的。
園池老伴端來茶水和水果。園池端起老伴遞來的茶水,頗有滋味地呷了一口:&ldo;您見到三澤君了吧。&rdo;口氣中充滿了懷念。
&ldo;他讓我向您問好呢。&rdo;
&ldo;回國後,三十多年了,他每年總是按時寄賀年片來。&rdo;
&ldo;三澤說,太太做的飯菜香味至今還沒有忘記。&rdo;
&ldo;還記著那些事情嗎?&rdo;
初次見面的寒暄告一段落後,棟居向園池介紹了楊君裡死後的一連串偵察經過。
&ldo;噢,奧山先生死了?&rdo;園池對奧山的名字很敏感。
&ldo;我們認為,馴鹿澤可能掌握著解開死因的關鍵鑰匙,所以我們在尋找他的下落。&rdo;
&ldo;奧山先生和我雖在同一個教育部,但我和他交往並不多。不過,他死得那麼慘,我作為以前在同一個鍋裡吃飯的朋友,心裡不是滋味。馴鹿澤確實是住在官舍的鄰居,平時我們關係不錯,他常來我家串門,同我下幾步圍棋。休息天往往是整天在一起度過的。&rdo;
&ldo;聽說馴鹿澤是岡本班的技術員。&rdo;
&ldo;我不能肯定,但他屬於病理班,這是毫無疑問的。&rdo;
&ldo;自己家的鄰居還不能肯定嗎?&rdo;
&ldo;在&l;731&r;官舍裡,不管關係怎麼密切,互相之間都是禁止打聽對方工作的。因此,住在同一個官舍,往往不知道鄰居是幹什麼的。&rdo;
&ldo;既然如此,為什麼知道他屬於病理班呢?&rdo;
&ldo;他身上那股消毒氣味太厲害了。&rdo;園池看了看在一旁照顧的老伴。
&ldo;消毒的氣味?&rdo;
&ldo;馴鹿澤渾身散發的一種沖鼻氣味‐‐象是醫院裡的氣味或者甲酚氣味。&rdo;園池老伴小心翼翼地插嘴說。接著園池又補充道;
&ldo;馴鹿澤的夫人當時二十七、八歲,生得嬌小玲瓏,惹人喜愛。可是由於丈夫身上有了那股氣味,妻子竟不肯同房。為此,馴鹿澤常常暗暗地發牢騷。&rdo;
&ldo;單憑這訊息氣味就能斷定是岡本班嗎?&rdo;
&ldo;這個嘛‐‐有的時候,晚上人都睡了,夜深人靜,鄰家的房門被敲得又急又響。每當岡本先生不在的時候,隊長閣下就非派人來叫馴鹿澤不可。在盛夏時,下了班,邊乘涼邊對奕圍棋,馴鹿澤身上就傳來陣陣消毒味。由此可以推測他是岡本班的技術員,而且他工作時從早到晚都浸在消毒液中。&rdo;
&ldo;夫人竟不肯同房,可見這股氣味不小啊。&rdo;
&ldo;消毒氣味好比是&l;731&r;人員共有的&l;隊志&r;,只是在馴鹿澤身上散發得更厲害。他一天要洗三次澡,上班時一次,下班時一次,晚上睡前再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