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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風的作文水平實在讓她汗顏,然而看他做這些傻事,楊毅竟然笑不起來。她問於一:“你家有我頭髮嗎?”
於一說我可分不出來哪些是你頭髮。兩人頭髮一般長,油黑鋥亮。
如數把季風的事彙報給叢家,叢家轉著筆漫不經心地聽著,到最後揉揉眼睛嘆氣:“他一定可寶貝她了。”
電話裡又轉述給季雪,季雪在那端久久沉默,失了聲一般,末了嘆氣:“我可憐地老弟啊才十四歲啊。人就說他眉裡藏珠桃花劫難……”
可憐!?楊毅倒覺得這小子玩得挺HAPPY的,情緒一路高漲到叫叫兒要去學校報道的前幾天。那兩天無私季風像火燎屁股似的坐不住,弄得楊毅跟著高度戒嚴。其實M城也有很多好大學,師院和M大還算得上是省級名校,可惜叫叫兒錄取通知書上加蓋的是北京海淀的戳子,不然楊毅也不用像防賊一樣亦步亦趨地跟著季風生怕一個不留神兒人跟到首都去了。這孩子打小路痴,小時候楊毅幹過最惡毒的一件事就是幹仗之後把他領到街心公園買了一串糖葫蘆,然後把他扔在那兒了……晚上派出所值班的才給人送回來,季風哭了滿臉鼻涕嚇得大病一場。楊毅國此被怒極的老爸一腳踹出去好遠,磕在暖氣片上差點背過氣兒去。她不能不看著點兒啊,這季風要是真上了火車直奔京城迷失在茫茫岔路口被人販子拐了再賣不出去爛到手裡一氣之下人家撕了票……別說季娘季大叔受不了這打擊,她楊毅也是小命堪危。
季風十多年被跟慣了無所謂,於一先不耐煩了,臉色嚴肅地訓她,老四不是你那麼沒譜的人,你就管好你自己得了。楊毅說你懂個屁,你看見他拾掇叫叫兒頭髮時候的眼神兒你看見他給叫叫兒寫的那些服裝報告啦?於一氣得直笑,不用你一天閒吃蘿蔔淡操心,等給老四惹急眼了他不把你剁巴剁巴喂耗子的。
沒等季風急眼,期中考試家長會回來的叢麗榮磨著菜刀準備殺人了。
楊毅一見著期中考試成績就蔫梃了,在季風家泡著也不是跟人而是躲人。楊海國像抓小雞一樣把女兒架到孩子媽跟前兒。楊毅瞪著犀牛般無辜的大眼,楚楚可憐地望著老爸。
“你瞅我也沒用,你不好好唸書明天讓你媽給你買十斤瓜子你上街賣瓜子去吧別上學了。”
楊毅想笑,吸吸鼻子憋住了。
叢麗榮瞪了他一眼,轉向直挺挺跪在地上的女兒。“你說你想怎麼地吧楊毅?”她揉著氣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你那數學卷子是人答的嗎?那別的不會,有理數無理數什麼的我都懂你還答不出來嗎?啊?同樣一起玩,看著人家小四兒考第幾名沒有?小蕾,家家,於一,誰不比你考得好?你怎麼著腦子比人家笨嗎?是腦子笨嗎?說話!”
“不是。”楊毅囁嚅著。
“不是怎麼考這個小樣?你瞅你得這兩個損分兒你咋尋思考的你!氣得我這尾巴根兒疼。”揚著手中的成績表對著老公抱怨,“除了語文沒有一科及格的,全班女生她收秋,我這都臊得坐不住了。她班班任還一勁兒拿話掖我,‘你家楊毅得管啊,不能那麼慣著她,讓她想幾點睡就幾點睡,小孩熬夜多學一會兒沒事……’媽呀我真想告訴你們老師家楊毅從來天不亮不睡覺,那一宿一宿碟給你看得……”
“這老師也缺德,孩子考成這樣自個兒就夠上火的了還加綱損的咱們。”
“你家那是自己知道上火的孩子嗎……”
即將離去的
半宿沒離開客廳,含眼淚兒跪在茶几前把一本數學書的公式定理例題從頭寫到尾。手也麻了腿也麻了,老媽終於赦令睡覺。楊毅躺在床上從江豔到季風到於一到時蕾到叢家家李思雨翻來覆去這個罵罵累了睡過去。天亮抬腿一看,膝蓋一片淤青,叨叨咕咕又是一頓罵。胡亂套了件衣服跑到隔壁二樓起腳踹開季風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