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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我不給你燒水你就得幹吃。十四五歲了連水都不會燒,廢物啥樣你啥樣。”
“你會燒就行了,我學點兒別的。”
“我是你家使喚丫頭啊?”
“誰家僱你這樣的丫頭得賠死。”心痛地望著已經被他吃空的兩個麵碗,“一天往死吃。哎,我媽她們啥時候回來呀……”
“要吃奶啊?”
“早知道白天不出去玩了,跟他們去坐席。”順便看看死人啥樣,她還沒見過活的死人……她是指現實生活中的死人。靠,怎麼說怎麼滲得慌。
“你在家也沒人領你去。人家死人你去嘻嘻哈哈湊熱鬧不給你打出來的。”
“敢!”她歪著嘴,“我不把他家死人都打跪地上求饒的。”
“我靠,那你牛逼!”
“嘻嘻。於一給他那太子拆稀爛,不知道能不能原樣安上。”楊毅有點擔心,要是修不好以後就蹭不著車了。於一的太子車很拉風啊,比季風大姐夫隊裡發的強多了。
“你不用惦心,”季風一眼看出她心裡劃的什麼回回兒,“那車他一個禮拜拆八遍,閉眼睛都能裝上。”
“靠,那沒騎著騎著幹掉軲轆真點兒好。”她聽著有點後怕。
“他爹幹這個出身的,咋還不跟著學會兩招。”
“誰爹?於老歪不是當兵的嗎?”
“他當兵之前學修車的,退伍回來也是開的修車廠……小鍬沒跟你說過。”
“我不知道呀。”她也沒問過,而於一那個人不問不說,一天吃飯吃飯都懶得張嘴。“難怪爺倆說得有來道去兒的……不對吧,修車的也能去當兵嗎……”電話鈴搗亂地響起,楊毅隨手撈起。“喂?媽啊,咋還不回來?”
“我和你季娘她們今晚不回去住了,讓四兒回家把鎖好在咱家住。你倆晚上吃的什麼?”
“康師傅紅燒牛肉麵!那你們還得在人家待到啥時候?”
“明天起早出靈,中午能從火葬廠回來。你定好鬧錶別起來晚上了。”
“啊。媽啊,死人嚇人嗎?”
“不嚇人。你倆看電視別看太晚,該起不來了,聽著沒?”
“知道知道。媽啊,那棺材就放屋裡……”
“這個黏牙!媽呀媽呀沒完沒了的,掛了吧,插好門噢。”
挨斥兒了!楊毅吐吐舌頭扣上電話。
“不回來啦?”
“啊。”
“還吃不吃了,不吃我收拾啦。”
“收拾吧。”她倒在沙發上剔牙。“幾點了?你困嗎?咱出去玩點啥吧。”
“黑燈瞎火出去玩啥。”
“嗯?想想……”其實她也不知道玩啥,可是難得家裡沒人管,不出去玩太浪費機會了。
“想個屁,你消停會兒得了。”
“你有沒有錢?找叢家出去唱歌啊?”
“上我家搬碟機過來唱。”
“拉倒吧,礦裡剛死人,魂還沒走遠呢,再讓你招回來。”
“別惹我啊,家裡可沒大人。”
“走吧。”她摸起電話撥號。
“明天還上學呢不睡覺唱什麼歌去啊?”
“現在才六點多睡什麼……喂?喂?大舅媽?沒事不是跟你說話,家家呢?……姐啊,你幹啥呢?……哈哈哈,哪有,出來咱唱歌去啊……就我跟小四兒,一會兒給董維曼打電話看她幹啥呢……你老姑她們去給人家出靈了今天不能回來,晚上玩晚了就在我們家住……睡太早了,人覺睡多會痴呆!來嘛,好姐姐……啊?他沒回學校嗎?不要掃興了帶他來!……好吧讓他請客。”掛了電話。
季風無奈,就是總有人肯陪她瘋她才會養成這種說風就來雨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