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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父親多次幫奈良林運貨。表面上,船的目的地是高知,實際上卻是九州。透過土佐之外的海域,穿過豐予海峽,到北九州的某地裝貨。貨物包裝得嚴嚴實實,巧妙地偽裝成其他物品,父親很長時間都未察覺。直到多次送貨之後,父親才意識到其中或有玄機。
奈良林收買了輪機長白石忠助作他的幫手。船不大,白石在船上同時兼任事務長。聽聞父親隱隱察覺他的秘密,奈良林慶幸於父親尚且知之甚少,於是心生歹計‐‐殺死輪機長,然後將罪行轉嫁給父親。另一方面,白石輪機長熟悉內情,奈良林必須將其除去,以免自己暴露。
這起罪行發生在紀淡海峽友島外的海域,剛好就在東京135度線上。奈良林很清楚這一點。
殺死輪機長並縱火焚船的,是被奈良林收買的三名船員。案發後,他們到仙台警察署,一致控告船長殺害了輪機長。這些供述都是奈良林事前教他們的,而且奈良林在受到警方訊問時作偽證說,海野船長一直以來就同白石輪機長關係惡劣。
當時正值太平洋戰爭爆發前夕,時局動盪不安。警察逮捕了父親,法院也採信了船員的證詞,最終父親蒙冤入獄。父親全力反抗,說出了船主奈良林的秘密。但父親對事實只有模糊膚淺的瞭解,而奈良林早已將犯罪證據抹除乾淨,法院自然沒有採信父親的話。
父親一開始並不知道自己成為替罪羊完全是奈良林一手策劃的,反而對手下船員的卑劣行徑痛恨至極。但是,在網走監獄服刑期間,他晝思夜想,考慮到審判時正是奈良林的證詞陷自己於不利境地,他開始將懷疑的矛頭指向奈良林。
昭和二十八年,父親刑滿釋放,戰爭也已結束,但常年在苦寒之地的牢獄生活嚴重損壞了他的健康,讓他形同廢人。父親總在抗辯自己無罪,所以連模範囚犯都沒評上,更別說得到假釋的機會了。父親回家後,不久便鬱鬱而終。臨死前,父親將總算長大成人的我叫到病榻前,傾吐心中的怨恨,囑咐我一定要查明真相,為父報仇。
父親死後,我改姓母姓浜中,從奈良林身邊的人入手,多方打探,終於查到部分真相。我之前告訴老師,自己假裝去鹽釜和網走,實際上是去海上保安廳調查。其實,這一調查早在一年前就完成了。
我絞盡腦汁思考如何向奈良林復仇。普通的方法太簡單,我打算另謀他策。奈良林憑藉秘密貿易賺取的資本,在戰後大做黑市生意,積累了巨額金錢。他出於愛好創辦了《糙枕》雜誌,我在報紙上看到招聘編輯的廣告,便前去應聘。我已改姓浜中,奈良林沒有發覺我是海野船長的兒子。
我也調查了殺害白石輪機長的船員的行蹤,但他們幾乎都死了,只留下兩名遺孤,其中之一就是二宮健一‐‐這點後面再詳細說明‐‐另一名是主編武田健策。他的父親曾幫助奈良林,誣陷我父親是殺害白石輪機長的兇手。因為武田是文學青年,奈良林便在三年前創辦天地社後不久,將武田從別的出版社重金聘請過來,委任他做新雜誌《糙枕》的主編。奈良林很少這樣大發慈悲,報恩於故人之子。但武田主編對此渾然不察,心安理得地在奈良林手下工作。
我順利進入《糙枕》雜誌當編輯後,就開始籌劃如何讓奈良林和武田主編一點點嗅出那樁案子的味道。與其一下子殺掉他們,不如讓他們知道還有第三者瞭解他們的秘密,從而陷入惶惶不可終日的恐怖之中。
老師您也發現,北緯35度線和穿過紀淡海峽的東經135度線都擁有35這個數字,而且海事相關人員對經緯度十分敏感。於是,我打算在這上面做文章。
帶老師去北緯35度線上的名勝古蹟旅行,其實是我的提議。我裝出謙虛的模樣,央求武田主編,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