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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老式的797!&rdo;我喊著,&ldo;翼展112米……&rdo;可引擎是什麼型號我卻說不上來了。
我繼續步履沉重地走著,幾分鐘之後我到了跑道中央,在一片大約二十米寬的地方,樹木被砍掉了,兩排紅色的燈一直延伸到地平線上。我目不轉睛地緊盯著黑暗的夜空,那是噴氣式飛機的燈光在繁星之間撕開一道裂縫的地方,那閃爍不定的光點就在那高高的空中出現。可是夜太冷了,要躺下等下一架飛機到來,要再像孩子那樣玩一回,是需要時間的,可是我太冷了,太疲勞了,時光畢竟不會倒流。我現在生活在一個叫做沃維森的地方,我的生活就在機場那邊的後面,那裡有高樓的燈光、揚聲器、身份檢測器,它能認出我的姓名,還有透鏡裡面的眼睛、一排排灰黑色的門。我腳步沉重,像個盲人一樣摸索著走。我行動遲緩,疲憊不堪,啪噠啪噠地走過發出汩汩水聲的沼澤地和扎人的灌木叢,一直朝著有燈光的地方往前走,也許從那裡可以到家。
已經能看到另一邊的籬笆了,我突然聽到了狗的狂吠。隨即,一隻狗閃電般地向我撲來,咬住了我的一隻胳膊,把我拽倒在地。我想用另一隻胳膊來抵擋,我聽到狗的狂吠和撕咬的聲音,感覺到貼著我臉的地方有一種腐爛的呼吸的氣息。經過了彷彿是凝滯不動的長時間之後,我看見左邊有一道燈光並且聽到一聲刺耳的命令:
&ldo;出來!&rdo;那隻狗隨即像一個幽靈似的消失了。
&ldo;您現在可以起來了,它不會找您的麻煩了。&rdo;一個聲音吼著,一道手電光直射到我的眼睛裡,刺得它們生疼。我恢復了常態。
&ldo;到機場管理處去!&rdo;那個聲音說。那道手電光稍稍離開了我的眼睛一會兒。那個人騰出一隻手,掏出了機場的證件,然後立即又用手電光逼住我的眼睛。
&ldo;您是什麼人?在這兒幹什麼?這是機場禁區,這您是知道的!&rdo;
&ldo;不,我不知道。&rdo;我故意說,&ldo;我是新來這座城市的,準是迷了路,我只是散散步。&rdo;
我在身上摸出了我的π卡,把它展示在燈光下,&ldo;您能不能停止盤問?&rdo;我請求說。
&ldo;對不起。&rdo;那個聲音說。那道手電光落到了地上。我看見在我面前的是一身制服,制服裡面是一個人,那顆腦袋比我自己的腦袋還要小。沒有了那道禁錮我的手電光,他也失去了威嚴。
在我的旁邊兩米遠的地方趴著一隻警犬,它不再那樣躁動不安,但還是用它那對黃色的彷彿僵直的眼睛緊盯著我。
這個穿制服的人接過我的π卡,把它放到燈光下審視著,然後說:
&ldo;對不起,我還得再照一下您。&rdo;說著,他把我的臉和卡上的照片對照起來,然後,他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個煙盒大小的無線電裝置,抽出一根小天線,開始通報:
&ldo;機場217呼叫中心!&rdo;
&ldo;請講!&rdo;幾秒鐘後傳來了迴音。
&ldo;發現可疑情況:跑道西柵欄區,二點七公里處,有人未經允許進入了,據說是因為迷路。&rdo;然後,他把我的π卡插進那個無線電裝置的一道小縫裡,他輕輕地得意地晃著腦袋等了幾秒鐘。
&ldo;機場217嗎?&rdo;
&ldo;聽見了。&rdo;
&ldo;那個人是圖波爾&iddot;博特,1984年6月26日生於慕尼黑,住在西2區烏法路389號。您能證實一下嗎?&rdo;
&ldo;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