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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擺弄計算機，只是為了弄懂那些我懂得很少的事情。我跟人們結交，又散夥，那些人都是幹這一行的。我跟他們只是聊天，不是交朋友，交朋友是以後在慕尼黑的事了。我在網際網路上漫無目標地遊蕩，常常把自己扮成個大人，因為我用了我母親的π卡號碼。有一次，我用她的號碼參加了一個單身漢晚會，卻惹了一肚子氣，因為他們從我母親的帳號上划走了二百歐元，還不斷地給她寄來帳單。可她要用這筆錢來買所有的東西，因為她沒有男人。哎呀，也許吧，誰知道呢?

那幾年我就這麼對付著過來了。

除夕夜，是的。我們兩個站在陽臺上，就像兩顆從天空中丟擲來的衛星，只圍繞著自己旋轉，偏離了地球，迷失了方向，變得一無用處。可我才剛剛十五歲。

&ldo;媽媽，一個新的千年開始了。&rdo;我對她說，&ldo;一切都會變的。我們又會升上去的，媽媽，我們會變得很大，我們想幹什麼，很容易就幹成了，就像伸伸胳膊踢踢腿那樣，你明白嗎，媽媽?只要我們幹，就很簡單!&rdo;

她用那雙疲憊的眼睛看著我。&ldo;我什麼也不會幹了。&rdo;她說。

她那時候四十歲，大約就是這個歲數吧。我必須得算一算。我是十五歲。您懂嗎?這兩個年齡代表著兩個不同的世界。就像她說的&ldo;我什麼也不會幹了&rdo;‐‐我是說，四十歲的年齡並沒有到頭。我和她，這兩個世界很輕易地就分開了，兩顆衛星，失去了共同的軌道。她一點也沒有向我表示出我是她不可缺少的，或者諸如此類的意思。她本來就什麼也不想要了，她也不要我了，我想。我們面對著第三個千年，在我們面前，天空將是明亮的，色彩絢麗。我頭腦裡的旋渦在急速地旋轉，血液在噴湧。可她還是用那雙疲憊枯澀的眼睛看著我，說：&ldo;我什麼也不想要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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