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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利用後來的幾天，把房子裡的所有東西都搬出來裝到汽車上。大的東西她都貼上了標記，由搬運公司來把它們運走，剩下的東西由我把它們變賣，或者送人，她反正不要了。

在這三天裡，我們之間沒有觸觸控摸的事情。

三天以後，我們一起站在了我住的房子下面的停車場裡。汽車上裝得滿滿的，莎拉已經坐在了駕駛座上。

&ldo;這麼遠的路，你真能開得了嗎?&rdo;我問。

&ldo;我能行!&rdo;她回答，&ldo;一直開到為止!&rdo;

說完，她走了。簡斯是個白痴，我也是個白痴。我為什麼要讓她走?我為什麼要讓諾拉走?在這個城市裡，男人們都像乏力的磁鐵，他們不再對任何人有吸引力，如果有一個人要走，別的人都留不住他。

我又回到樓上，把那扇標著號碼的深藍色房門開得大大的，正點的低沉的計算機報時聲，隔壁房間裡的音樂的沉悶的敲擊聲，從裡邊傳出來。一個巨大的黑洞洞的窟窿在等待著我，我往裡邊凝視了一會兒，跳了進去。

我在一張紙條上寫下了：

&ldo;磁鐵友誼社團綑紮同志關係愛姐妹父母孩子同事熟人單位聯絡責任婚姻訂婚疲憊遁世症孤獨社會團結同盟朋友熟人親戚情人伴侶&rdo;

我把這張紙條貼在廚房的一個櫥子上。可是紙條太小了，我拿了一張大紙，一支黑色的氈頭筆，把這些詞語又重寫了一遍，還寫了幾個我又想起來的詞：

&ldo;需求慾望渴望&rdo;

我把這張紙掛在從我的黑窟窿的各個角度都可以看見的地方，然後打電話給莉迪婭&iddot;布洛克。

&ldo;不，&rdo;她說，&ldo;今天也不行，我的身體不是特別好，今天不能去夏威夷。&rdo;

&ldo;說不定在夏威夷你會好起來的。&rdo;我說。

我沒有對她用尊稱，因為我的眼睛正看著那張寫了很多詞語的大紙，&ldo;說不定你正應該去夏威夷。&rdo;

她搖搖頭。

&ldo;不，改天吧，十分感謝您。&rdo;

她對我用的是尊稱，就跟從前一樣。不過她卻不想知道，我是從哪兒知道她的名字的。

我打電話給克莉絲。

&ldo;你必須來。&rdo;她說，&ldo;無論如何，有好東西給你看。&rdo;

&ldo;馬上嗎?&rdo;

&ldo;馬上!&rdo;

又重新開始了，這就是生活，儘管那只是對我們的那個遊戲、我們的工程的熱忱，可它對我來說卻像生活一樣重要。

克莉絲利用那段時間要完成那個遊戲。她把它叫做遊戲。她總是說，一個程式是做不完的，它只能做到這一步，也就是人們能夠使用它，可是使用僅僅是開始。

&ldo;嘿，圖波爾，你看這兒。&rdo;她催促著我，&ldo;整個資料中心都做好了。你可以在裡邊漫遊，只要你願意，儘管胡鬧!&rdo;

可是我根本沒有心思玩遊戲，我跟她講到簡斯，講到我為什麼最近幾天沒上她這兒來。她震驚了，神情激動地點著頭。她把沃維森社會統計資訊調到螢幕上，成年人的年自殺率在這兒大約是百分之零點一，這個數值是偏低的。但它也意味著，每年一千個成人中有一個人自殺，也意味著，十年中有一百個人自殺，或者說，以每個成年人的壽命為五十年來看，那麼，這個城市裡透過自殺死亡的人為1：20。

&ldo;我可以立刻就給你舉出十到二十個人，我和他們在一起工作過，他們都以這種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