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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問一個人,梅朔心裡就亂一分,越說越離譜,她板著手指頭開始數,完了,小綽兒生產正好是在寒冬。
“流產,確實是很容易就發生了,我記得那個時候鎮上還出過一個案子,侍君把正君的孩子給打了,據說用的是胭脂裡面的什麼附子粉,會滑胎。”
“當然有死過人,難產死的人不要太多,你不知道?我們村上就有好幾個。”
梅朔覺得眼前發黑,呼吸苦難,“梅朔,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一個大叔終於發現她不太正常,停止了關於難產的言論,“其實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主要到時候要請個好點的穩公。”
“多,多謝了。”
看著她的背影,那大叔感嘆道,“不就是生個孩子,哪有人這麼當回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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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亮著兩處燭光,林綽躺在床頭把玩著九連環,玩了會反正也解不開,拿過繡架扎針,梅朔正枕在床腳,手裡抓著書頁,邊上還有一大摞。
躺在一頭的話,靠牆那個人光線太暗,所以她搬到了床腳,屋裡靜悄悄的,只有她時不時翻書頁的聲音,和經常性的喃喃自語,“不能沾染了寒氣。”
“地上寒氣重,不能赤腳著地。”她直接無視了前面冬天兩字,突然想到之前帶著他下地他還光著腳丫子踩在田埂上。
梅朔心裡一陣後怕,拉過他的腳丫,解開了衣服按在自己小腹上。
林綽縮了一下,驚愕地看著她,“阿朔,我,我不冷。”
“別吵,乖。”她一手抓著他的腳踝,一手繼續翻書頁,林綽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繼續低頭扎針,腳下暖融融的,心上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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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暖還寒的初春時候已過,清明後,感染風寒的人已經沒有那麼多,醫館也比之前一個月要空閒了不少。
“大夫。”
“嗯?”中年女子捧著茶杯正在閒閒地喝茶,睜開眯著的眼看著小廝一眼,“什麼事?”
“外面有人找你,不是看診的,說是你的姐姐。”
“姐姐?”她急忙站起身,放下茶杯走出去,看到來人驚訝地張大了嘴,“大姐,你怎麼會來這裡?”
“看看你,怎麼不行嗎?”那女子比她也大不上幾歲,笑著慢慢走近,“其實是南清,你知道她本來是風城的府臺,這次,她調來西河城了。”
“西河城的府臺?那不錯,你們都要搬來住了。”
“可不是,已經都搬來了。”
“對了,大姐,你跟我進來,給你看樣東西。”
她拉著水啟源進了裡屋,掏出那半隻梅朔不小心丟下的玉鐲,“你認得這個嗎?”
“這,”她接過玉鐲,細細地撫過裡面刻著的紋路,“三弟失蹤前,我好像在他房裡見過。不過太久了,已經記不清了。”
水承源嘆了口氣,“你也覺得是三弟的。”
“怎麼了?”
“應該就是他的,我還記得,是那個一走了之音訊全無的負心女人送給他的。”
水啟源手下捏緊了玉鐲,“別提那個女人,要不是她,三弟怎麼會失蹤。這半個玉鐲是哪裡來的?”
“我正在等她回來。”
第 46 章
林綽雙手趴在灶臺上,吸了吸鼻子,“梅子的味道。”看著鍋裡在水中上下翻騰的紗布包,“我還以為酸梅湯是用楊梅做的。”
“都行。”她在砧板上用刀面把大塊的冰糖拍碎,“不過還沒到楊梅成熟的季節,就用烏梅乾了。”
冰糖放下去,梅朔蓋上鍋蓋,拉過他,“讓它自己慢慢煮著吧。”
“你今天不出門嗎?”
“你去看看天。”他跑到窗邊推開窗戶,開心地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