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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重啟了其中的發育過程。它試圖覆蓋掉我自己形成的記憶,但失敗了。復活程式有個失效保護機制。如果大腦遭到破壞,或者是復活失敗了,管子會摧毀生物體,重新開始復活程式。這個機制啟動了。”
“你又不在管子裡。”
“的確。但那套固定流程還是一樣的。我的大腦,確切說是我的大腦顳葉,將會在幾天內——四到七天內——關閉,然後我的心臟就會停跳。我就會死。”
“你會復活嗎?”
“不會。這部分飛船裡的管子被破壞了。”
大衛的腦海裡閃過一個回憶:四根管子碎裂開來,崩塌到地板上,變成了一堆堆白色的碎末。
“這樣更好。如果我復活了,會是在同樣的年齡,帶著同樣的記憶,以及同樣的腦神經問題。結果也會是一樣的,我會死一次又一次,沒完沒了。”
“煉獄。就像南極洲的那些亞特蘭蒂斯人。”
凱特點點頭:“這樣會好些。我會在此死去,永不復生,會很寧靜。”
“寧靜個鬼啊。”
“我對此已經無能為力了。”
“那你擺弄這些又是為什麼?”大衛指著那兩個玻璃缸。
“我在試圖接觸那些失落的記憶,希望它們能治癒我的病。”
大衛盯著她:“然後?”
“它們都消失了。雅努斯一定是把它們給刪除了。我不明白怎麼做到的——復活記憶的儲存有著很嚴格的規則。計算機中心可能是被那次攻擊破壞了,有些記憶損壞了。我本來希望能找到些關於摧毀了亞特蘭蒂斯人的星球敵人的線索的,這些大敵有一天也會來到地球。這是我剩下的時間裡能做的最有意義的事了。”
“不對。”
“那你覺得我應該做什麼?”
“離開。”
“我不能——”
“我不要看著你死在這裡,死在實驗室裡,飄浮在玻璃缸裡,就像是個被拿來做實驗的老鼠。跟我一起離開——”
“我不能。”
“你可以。聽著,我生長在北卡羅萊納州的一間小農場裡,我攻讀中世紀歐洲史博士讀到了一半,而且我是個神槍手,我的個人狀況差不多就是這樣了。現在這些問題上我的腦子完全不夠用,連皮毛都不懂。但無論未來的路會把我們帶向何方,我都會勇往直前——只要我們在一起,我愛你。實際上,整個世界上我唯一愛的就是你。我們可以離開這裡,我可以照料你。你可以死得像個人樣。我們可以享受你剩下的時光,把每一天過得無比充實。”
“我不知道……”
“你還在猶豫什麼呢?”
凱特從他身邊走開幾步:“我不想逃走,然後凋零,死去。我想要戰鬥,我想要奮力前行。我想要盡我所能地來幫助人們。這就是我成為一名科學家的原因,這就是我奉獻一生的事業。我不想在我最後的時光裡改變初衷,僅僅為了過幾天舒服日子。我只希望這樣度過我最後的時光。”
“為了死得有尊嚴呢?為了和我共度餘下的時光?”
“我還是想要這樣。”
“非要這樣的話,我可以把你拖出去。”
凱特笑了:“我可不怕你。”
大衛忍不住搖搖頭,笑了:“我想提醒你一下,我可是個訓練有素的殺手。”
“我只害怕缺乏訓練的殺手。”
他大笑起來,儘管他幾乎一點都不想笑:“難以置信。聽著,我只想請你考慮一下——離開這裡。伊麻裡已經被打敗了,瘟疫已經被治癒了。你付出得夠多了,先去睡一覺再說吧。我們早上再談談,希望然後我們能一起離開。”
他朝門口走去。
“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