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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起被他斬掉的郕王的頭顱。

一旁的凝玉看著如修羅般浴血的燁嵐，只道物是人非，這些年大家都變了。

燁嵐眼神悲涼，嘴唇嚅動了幾次，終究對她一句話都沒說出來。反手擦了下臉頰，拭去迸濺的溫熱鮮血，沉默須臾，開啟門走出了大殿。

燁嵐拎著郕王人頭一走出，渾身是血，模樣駭人，這時更多人聚集到了殿下的空場中，可人數雖多，卻鴉雀無聲。

燁嵐平舉郕王頭顱，大喊道：&ldo;皇帝駕崩，璟王擁兵自重之時，此賊犯上作亂，覬覦皇位！本王替新帝斬此賊，滌盪jian佞！自今日起本王將繼續征伐忤逆之人！再敢作亂者，下場如此賊！&rdo;

將郕王的人頭扔到下面的地上，冷冷的環視眾人，喝道：&ldo;聽到了沒有？&rdo;

鴉雀無聲，此時最前面有一人先跪下，叩拜：&ldo;吾王千歲！&rdo;之後越來越多的人跪到在地，凌亂的語句逐漸清晰，氣壯雲霄。

&ldo;吾王千歲‐‐&rdo;

殿外喊聲震天。但殿內卻死一般的寂靜。

不遠處的牆角便是郕王的無頭屍體，燁嵐雖然不是心慈手軟之人。但是他剛才在殺戮郕王，顯露出來的兇狠，仍使她措手不及。

這時，殿門被開啟，燁嵐重新踱步進來，擦了下臉上的血跡，有些尷尬的笑道：&ldo;凝玉……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rdo;

&ldo;我知道。&rdo;她沒想到他來的這樣快：&ldo;因為我是死皇帝的皇后？還是因為我是新帝的生母？&rdo;

&ldo;……因為，你是凝玉。&rdo;他別開目光，忽而一挑眉：&ldo;現在一片狼藉，說這些話太奇怪了。這些日子讓你受苦了，先讓宮娥扶你回去休息。&rdo;

凝玉苦笑：&ldo;我來這裡，其實是想勸郕王向你投降的……沒想到……算了，他犯上作亂，應有此報。&rdo;然後睫毛微垂，半晌才道：&ldo;……我可以走了嗎？&rdo;

燁嵐有話要和她說，但不是在現在，他喚來宮娥扶凝玉回去休息。

待凝玉一走，燁嵐便叫來麾下的大將吩咐道：&ldo;去追袁宗敏，一旦擒獲格殺勿論！&rdo;

郕王之死造成的震動比燁嵐預期的要小得多。而百姓反倒鬆了一口氣。畢竟嶸王返回京師打著讓皇長子恢復大統的旗號，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同樣持此旗號璟王就該罷手，那麼天下自然就太平了，大亂便可終止了。

想法過於樂觀了，嶸王攻入京師，平定了郕王叛亂的訊息傳到南方，不僅沒讓叛亂平定，反倒讓璟王有了口實，說嶸王不該殺了郕王，他要為皇叔討個公道。

造反的理由，隨手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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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應寧寂的是寢殿層層透出光亮，宮帷無風靜垂，卻遮不住寒意。凝玉獨坐燈下扶額沉思，孤影落寞的映在窗欄上。

&ldo;娘娘，時候不早了，讓奴婢伺候你休息吧。&rdo;

&ldo;你去歇著吧，一會疲了，我就自己睡了。&rdo;

散了侍女，凝玉緩緩起身，披了件衣裳踱步出了寢殿，在迴廊外，選了一處視野開闊的地方扶著廊柱站住，呆呆的看著不遠處湖泊中金色的圓月倒影。

她俯身拾起一個小石子，擲過去，擊碎了倒影，碎了一池的銀色光點。

這時她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回首見是燁嵐，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