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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後問你一遍,那天晚上你跟趙宸煜做了沒有?」
「做了,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麼要穿我的衣服。」
「操你媽的!」緊扣在路裴司衣領上的手指已經青筋暴起,馳緒頓時抬起手朝著他臉的方向狠狠砸過去,在射擊場上命中率居高不下地人,卻在路裴司身上失了方向,拳頭猛地砸到牆上,受傷的只有馳緒自己。
他憤恨地說:「路裴司,要論玩弄真心,我不是你的對手。」
他們之間距離明明那麼近,近得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兩顆心中間卻像掘了一條無法跨越的溝渠,分不清真心或假意,只能裝作毫不在意。
「馳二少謙虛。」
馳緒隱忍著心痛,語氣不善地刺道:「我很好奇,你這副淫蕩的身體到底需要多少個男人才會覺得滿足,兩個應該不夠,三個?還是四個?你又打算頂著這張單純的臉去勾引誰?」
路裴司推開他的手,下一秒又被馳緒禁錮在勢力範圍之內,手腕被捏得生疼,肩胛骨被迫和牆壁硬碰硬,體格上的差距讓他只能默默承受疼痛。
壓迫之下,說出的話尤為刺耳傷人。
「暫時還未確定目標,既然你這麼關心,有進展了我肯定第一個跟你分享。」
「我看走眼了,你路裴司才是情場高手。」
「謝謝誇獎。」
馳緒身體像上了發條的機器,僵直著用緩慢的速度,一點點往後退開,他臉色灰敗,彷彿剛打了一場敗仗,輸了真心又賠了尊嚴。
他閉上眼睛,很輕地說出一個字,「滾。」
音量壓得既低又沉,路裴司沒聽到他嘆息似的聲音,但看懂了馳緒的口型。
他讓他滾。
這場爭吵來勢洶洶沒有任何徵兆,所到之處捲起狂風暴雨,落得一片狼藉。
路裴司最後看了眼還算熟悉的臥室,想起那天去醫院拆手上的石膏,馳緒特意空出半天時間陪進陪出,再三邀請他同居。
他一邊清醒地知道以他們的關係提同居太早,一邊又熬不過馳緒半撒嬌半威脅點頭答應。
路西柘大概是提前知道了結局,才會問他是否確定未來的路要和馳緒一起走,他當時是怎麼回答的?說享受當下的每一刻。
現在回望跟大哥的對話,那晚他之所以只提當下,是因為他也沒有堅定走下去的信心。
馳緒讓他滾,他便利落地滾了。冥冥之中似乎有預感會分手,所以來的時候只帶了一包行李,方便離開時兩手空空。
本該相擁而眠的夜晚,路裴司獨自在街頭晃蕩,一圈又一圈,身體疲憊頭腦卻無比清醒。
這種清醒卻不是他想要的。
他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入住,房間冰櫃裡放著十多瓶不同種類和品牌的酒,路裴司在冰櫃旁席地而坐,將櫃門長時間保持在開啟的狀態,沒有人灌他,他卻強迫自己喝了很多酒。
他急需大醉後長長地睡一覺。
不去想不該執著的人,那些令他傷心的話也不會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耳朵裡打轉。
睡著就不會難過了。
被留在原地的馳緒,在路裴司走後許久才緩過神,目光如炬地盯著床鋪,一秒,兩秒……他憤然地講床單被套一把掀起,揉成團丟垃圾一樣丟到了臥室外。
並沒有解氣,他又將屋裡路裴司觸碰過的東西一件一件全砸了,寂靜的夜裡,整棟屋子發出噼裡啪啦的破碎響聲。
二十二年的人生裡,被當做繼承人教導遇事冷靜,灌輸無論至於何種境地都要保持理智理念的馳緒,失去對自我的控制,變得不像馳緒。
特意為同居打造的溫馨愛巢,此刻變得慘不忍睹成為荒地,馳緒癱坐在散了架的沙發上,罵了一聲「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