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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璣抿唇。
&ldo;守孝三年,朝堂勢力巨變,宗親和我等外戚本就有爭,沒了中宮皇后,父親也無兵權,太子哥哥就算是唯一的皇子,也不是高枕無憂,他等不了那麼久。&rdo;
姑母突薨,沒了中宮皇后,宗室蠢蠢欲動,太子之位其實岌岌可危。潤玉雖然不在朝堂之中,但不難明白其中的風雲詭譎。
&ldo;父親呢,他怎麼看?&rdo;
那日國主在見了太子瑤玉之後才忽然召見武威侯,珠璣也是留了心眼,又作少女天真之態,才從國主身邊的小內監身上打聽到。
只是後來的事出乎了她的意料,才讓她明白,什麼是鮮花著錦,烈火噴油的表面風光。
&ldo;他自是憂心忡忡,悲傷之下還要裝作受寵若驚的樣子。&rdo;
珠璣提起神色懨懨,蹙眉更深。
&ldo;而且,太子哥哥後又欲與父親肯談過一次,但父親藉口身體不適,並未奉召。那夜父親在姑母靈位前很是神傷,枯坐了一夜。&rdo;
其他的事,還能暫且慢想,但國主召見不得不去,這等於已經斷了潤玉離京的退路……
&ldo;那太子著急賜婚……你怎麼想?&rdo;
潤玉沒有等到珠璣的答案,門外腳步聲突起,該是她乳母回來了。此刻已不能再說下去,他站起身來,沉聲道。
&ldo;禍福已成,擔憂無用,你好好休息。&rdo;
珠璣點了點頭,實在是太累,頭疼得厲害,她揉著太陽穴,喃喃問道。
&ldo;我能選擇嗎?&rdo;
第42章
秋夜風瑟,寒蟬淒切,珠璣被夢魘住神智,掙紮了許久,忽然起身坐起,滿頭冷汗。她掀了錦衾,匆匆尋了一件氅衣,散著發,光著腳,趿了雙繡鞋,也沒有提燈,就往外跑去。
夢境裡血色朦朧,她喊不出聲,站在血泊之中,只能看到刀光劍影的殺戮。
沒有燈,她在花園的小路上跌跌撞撞,摔了兩回才找到了潤玉的小院。抬頭望孤月如血,她更覺不安害怕。潤玉的屋子插了門閂,她推不進去,也不能敲門,只有一扇窗開著透氣。
她沒有別的想法,因為不管自己所作所為是對是錯,解下氅衣扔進窗,隨後就翻身坐上窗臺,轉身就跳了下去。
雙腳落地,只見眼前有光,潤玉散著頭髮,穿著件青色交領寢袍,領子微敞,露出胸前一片肌膚。他一手握著燭臺,一手臂上掛著她剛剛扔下的氅衣,靜靜注視著她。
頓時,珠璣從他的注視中回過神,她到底在做什麼,為什麼會在噩夢之後不管不顧的跑道他的屋子裡,為此絲毫沒有矜持修養的不惜翻窗。
她猛然紅了臉,羞憤的不敢去看他,轉身又想從窗子爬出去。卻是聽得潤玉忍不住的低低一笑,放下燭臺,一手合上窗牖,將她一把拉近了身邊,為她披上氅衣。一邊系這氅衣的帶子,一邊低首,在她耳邊輕聲道。
&ldo;你不會告訴我,你在夢遊吧。&rdo;
珠璣呆呆的搖了搖頭,一低頭又瞥見他交領下胸膛,更是有些不知所措,撇開視線,低頭看著自己光著的腳踝,結結巴巴道
&ldo;我,我,我只是做了關於你的噩夢,被魘住了。&rdo;
&ldo;那你見到我跑什麼?&rdo;
潤玉說著話,拉著她坐到了羅漢榻上,又回到自己的榻上取了一床絲被給她蓋上。珠璣裹著被子,冷靜下來,卻還是在瑟瑟發抖。
&ldo;我害怕,夢裡……都是血,他們把你祭天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