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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有著一份特殊的感覺,一如琳帆和涅林。
有時,楊舟不會對別人說的事,會對她說,不會對別人發的牢騷,會對她發。她偶爾聽他提及,同樣是軍官,貴族出身的就敢欺負平民軍官,因為平民很少有後臺。這其中大部分沒有真正的衝突,只是尋樂子和偏見而已。若非楊舟生性彪悍,誰都敢惹,又有紫薊公爵為後臺,恐怕也難免吃虧。
可他得到庇護的同時,反而更加敗壞公爵的風評,讓人添油加醋,說公爵飛揚跋扈,連親近他的軍官也驕傲自大。
這些事情都難以啟齒,說出來會令人尷尬。總之,它們給了蘇霓很不好的印象。利益鏈、關係網已糾結成一個線團,很難平安解開。就以現在爆發的戰爭為例,如果惡魔不曾突然出現,導致有識之士人人自危,不知會有多少人希望公爵兵敗身亡。
這樣一來,又能幹掉拔不掉的眼中釘,又能給自己的勢力以進身之階,簡直無比合算。畢竟,無論古今中外,軍功始終是晉身最快,也最安穩的道路。帝國公民經常希望子女能夠參軍,也是這個道理。
自惡魔出現以來,蘇霓已經想過很多事。她老實不客氣地說:“既然你問了,我也不會隱瞞你。帝國給我的感覺很是奇怪,彷彿一架系統出了問題,難以駕馭的光甲。想要駕駛它前往預計的目標,當然可以。但是,若想做出種種細緻的動作,恐怕非常困難。”
公爵淡淡道:“這個比喻倒是很有意思。”
“在和平時期,帝國當然欣欣向榮,可以無限制地向外擴張。可是,人類的敵人大多是不存在內鬥的外星種族。相比之下,人類的未來並不樂觀。當然我只是說說,以我現在的地位,可能做不了什麼。我只是突然想問,萬一人類在戰爭中落敗,你有沒有後備計劃?”
這是她真正想問的問題,問完之後,她就屏息凝神,等著營養艙中的回答。公爵冷冷看著她,看了很久,看到她忍不住開始摸自己的臉,懷疑臉變成了蟲母形態時,才說:“沒有。若真有那一天,我只有死戰到底一條路可走。”
“……我明白了。”蘇霓說。
她以很正式的態度,對公爵說出了心裡話,期待著計劃乙。一場戰爭的結局只有三個,勝、敗和平手。她不得不考慮每種結局的後續。
星際種族之間,其實很少爆發戰爭,因為好不容易發展到星際時代,怎會把資源和生命輕易浪費在戰鬥中?可是,一旦真的打起來,又發現敵人大敗虧輸,那麼所有種族都會乘勝追擊,將對手的火種徹底掐滅。
同理可證,倘若人類大敗虧輸,那些種族一定不會放過人類,帝國的命運也將搖搖欲墜。她之所以要和公爵談及此事,正是伸出觸鬚揮舞一下,打探他的口風。如果他沒什麼好計劃,那麼,她逃亡時將帶他一起走,相當於一次還清欠債。
然而,公爵給出的答案卻出乎意料。他的語氣非常平靜,一如既往的冰冷,讓那些話顯得更加嚴肅認真。言語背後所蘊藏的決心,更是深深觸動了蘇霓。
她頭一次覺得,面前這個躺在營養艙裡的人,不再是一個讓她敬而遠之的冷峻貴族。他身上有一種超越想象的力量,給她帶來遠比之前複雜的感情。
蘇霓本來坐在營養艙旁邊,還傻乎乎地端著那個托盤。在這個時候,她覺得自己應該離開了,以便仔細思考以後的事。
不用問也知道,很多貴族和富豪都有私人行星,相當於獨有的後路。倘若文明當真崩潰,他們大概會像脫隊的旅鼠那樣,任憑同伴躍下海面,自己帶著財產拋掉。可惜他們怎麼選,是他們的自由,不容蘇霓沾光。
既然公爵沒有這樣的想法,她理應把事情想清楚,而非只知道細軟跑。
她站起身來,仍用嚴肅的口吻說:“這真是我沒有想到的答案,我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