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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啊，是這樣，這不奇怪。相信迷信的人總以為墳墓裡有鬼魂，因此害怕。我知道王新生可能生來膽小。&rdo;我思考了一下，繼續問道：

&ldo;他沒有讓梅中娥用藥治一治嗎?&rdo;

&ldo;這我不知道，不過，他對我說過，要燒香紙，說是王義可能死得不甘心，陰魂不散找到老磨坊裡來了。後來，季英帶他整容之後，他似乎好些了，不再那樣神魂魂顛倒了，他說這是祖宗保佑的結果。委英返回臺灣之後，新生又去祖墳那裡燒香燒紙，並把墳墓再次修建了一番，讓石匠鑿了塊石碑，準備選擇個日子立上，為的是感謝祖宗保佑。可我認為是天主保佑的結果，如今我越發信奉天主了。&rdo;說完這些，她又念念有詞，在胸前劃了十字。

&ldo;這可好，您老有福了。&rdo;

&ldo;是呀，自從他爹回來探望之後，新生對我更是殷勤，穿衣啦，梳頭啦，送茶飯上手啦，比以前孝順多了!&rdo;

&ldo;這麼說，他真是變了。&rdo;

聽著老婦人的話，我再次陷入了沉思。王新生的這些變化說明瞭什麼呢?我用手拍打著腦門，像是要敲出靈感似的。我完全不知道此時此刻有一雙眼睛正從門縫裡朝屋裡窺探，死死地盯著我。當我抬起頭來朝著那扇木門張望的時候，發現門縫外的目光是那樣的陰冷。那目光發現了我已經驚覺，也就不再隱蔽。他像個老偵探似地突然推門而入。他是王新生。看到我毫無戒備的樣子和大吃一驚的神色，對我放聲大笑。

&ldo;你沒有把錢送去!&rdo;我問。

&ldo;我沒有追上我兒子。不過，他總得找我的。&rdo;他回答說。

該動身了!我想。於是說聲&ldo;打擾&rdo;，告辭了老磨坊。

就在那天晚上，我通宵難眠，總覺總王新生與梅中娥的疑點越來越大。她或許與王新生合謀害了王義，逼迫王義自盡，並且在後來互相作證，證明王義的自盡和自己的清白。老磨坊內正在釀造的不僅是某種喜劇，而且正在釀造某種悲劇。但是這些微妙的現象與盜竊案，與王義自盡又有什麼聯絡和因果關係呢?為著這個疑問，我受著空前的折磨。總是一片黑暗。

正在這時，縣局傳來了啞女聶小玉病癒出院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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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兩團亂麻

這個改頭換面的傢伙會不會是自己收藏了鉅款，卻反誣王義作案?如

果真是那麼回事，王義就根本沒有投水自盡，而是被王新生秘密謀殺了。

王新生也是好色之徒，他與強姦案一定有關。

一

&ldo;你又該患精神分裂症了。&rdo;陳功笑道。

&ldo;不，啞女出院使我精神上得到了一點安慰。因為，就已經掌握的情況和我的能力來看，對王義的盜竊和投水自盡以及他的屍首，我一時難以查明瞭。啞女出院倒給了我一個機會，讓我比較體面地脫離那座該死的老磨坊，轉移到強姦案上去。倘若能找到線索或突破口，再向領導上要求成立專案組依法破案，到時候，我也就有功可居了，對受害人的承諾也就兌現了，在九龍村的日子就不算由過。&rdo;

&ldo;聽休的口氣，你對偵破強姦案例有信心?&rdo;

&ldo;開始，我的確信心十足。可是結果，我又失敗了，&rdo;我懊喪地說：&ldo;我的失敗你也感興趣?&rdo;

&ldo;先別說勝敗，我只要聽你的辦案經過。&rdo;

&ldo;謝謝，我把全部情況說完，只是請你別把我的失敗寫進你的小說裡去。&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