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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轉身,蒼然而行。
只是沒走出兩步,身後便有聲音繼續揚起,“安瞳遙!”這次聲音大出很多,在幽然的山谷中迴響,焦灼之外,似乎還帶了些逼迫的氣息。
安瞳遙繼續前走,並不想在這裡多呆一步,可是腦中的邏輯卻漸漸清晰。
原來,這個要開發的開發商,就是嘉揚。
原來,要逼迫她遷墳的人,就是費陌桐。
那個訊息駐留的一瞬間,心那麼深的疼。可是隨之而來的,是胳膊的痛楚。
那個男人,用力的錮住了她。
“安瞳遙,”他的聲音依然像六年前那樣,雖然低沉,但卻有著不容置疑的霸氣,“我有話要和你說。”
“現在時機好象不對,費總,”她轉頭看他,眸間充斥著清淺的微笑,裡面卻是透明的,彷彿之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沒想到是費總要開發這個樓盤,所以我更要積極的挪地方給您了,僅憑著以前的老相識,我也要儘早為您提供方便才對,您說是不是?”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她的唇角有他最喜歡看到的唇角弧度。他有一分鐘的怔愣,可是,她說完這些話,轉身就要走。
安瞳遙只覺得周圍的空氣像是凝固了一般,就那樣噎在喉嚨,旋轉不去。
可是他再一次攥住了她的手腕。
只是用力的讓人懼悚,卻不再發出任何聲音。
前塵已去,現實若煙(9)
“費總,遷墳有個吉時可講,這個您不會不知道吧?”安瞳遙並不回頭,這次隨手一拂,竟就把他的拂開,霎那間,只覺得手心骨灰盒冰冷的刻骨,安瞳遙深吸一口氣,直直的離開他的視線。
他們之前,鮮少有他這麼眼睜睜的看她離開,似乎一直一直,都是她在追隨他的腳步。好不容易在最後一次追上了,卻又是他故意等候,殘忍的製造那麼一場決絕。
其實,有些事情,就像是再粗俗不過的道理。
一物降一物。
她已經被降了一次,便再也不會像傻子那般,再次演一出可悲的自投羅網。
安瞳遙原本就認為,遷墳一事兒,心誠則靈,所以,找好了墓地,虔誠的葬好父親,又站了一會兒才決定離開,只是沒想到,剛走出的那一瞬間,胳膊便又被人攥住。
即使不回頭,她也知道,手心裡那溫度來自於誰。
於是輕輕勾揚唇角,“費總,你以前可是沒有動手動腳的習慣的。”
身後的費陌桐一怔,握著她的手稍稍放鬆一些,聲音似是經歷了疲憊的浸染,帶著一點點無力的澀啞,“我有話和你說。瞳遙。”
“好啊,”安瞳遙回頭,笑顏如花,“到底有什麼話說,是在這兒麼?”
她的表情是如此的輕描淡寫,在他心中,似乎這樣子的安瞳遙就像是夢境。他曾經在記憶中多次勾勒她的臉,每一次都是憤慨的,激揚的,不快的,甚至很多次,都那麼凜冽直接的將耳光甩在他的臉頰,就那麼義正詞嚴毫不留情的聲討著他的罪行。可是,這次她,沒有。
六年過去,彷彿他們之前所經歷的一起都如秋葉飄零,散了就是散了,根本沒有機會重接。
他的心就在她這樣輕描淡寫的表情中慢慢沉澱下來,原以為她會再次扭身而去,會不吭聲,會拒絕他的所有要求,卻不料她竟然扭過頭來,依然是淡笑,那麼清澈的看到他的眼底,“如果要是出去說,麻煩費總載我一程。我沒有車子,出行多不方便。”
如此客氣謙虛的話,一下子讓他的心冰到了極點。
前塵已去,現實若煙(10)
兩人到了不遠處的悅榕咖啡廳,剛剛踏上去,便有人殷勤的迎了上來,恭謙的喊了幾聲費總。安瞳遙抬眸看去,卻見其中有一人似是很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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