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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相聚飲酒辯經,頗有些樂不思蜀。
那崔三醉本是言道不復言辯,但私下切磋,也不為破例。三老中的老三鄭誠,在壇辯中面對崔三醉,幾無還手之力,心中大是不服。此時得了方便,一有空閒,就要與那崔三醉辯上一番。
崔三醉對此正中下懷,自是來者不拒。二人若說經義功底,也是伯仲之間。但要說辯論水平,那可就幾乎是天上地下了。因此最初之時,鄭誠處於絕對的下風,屢戰屢敗。
但那鄭誠卻是愈挫愈勇,屢敗屢戰。過不多久,也漸漸地摸著了門道,一點點有了些起色。這一下更是興趣大增,不管是吃飯走路還是出行閒坐,只要是和人說話,人家說什麼,他就反駁什麼,無時無刻,都準備和人辯上一番。
所謂“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鄭誠這一認真,辯論水平自是突飛猛進。慢慢地便和崔三醉能相持頗久,偶爾也能勝上一兩場。待得這幾天,已經是互有勝負,雖然還略處下風,但再堅持下去,平分秋色甚至後來居上,也不再是遙不可及了。
崔三醉也不由大為警醒。他以善辯成名,頗以此為傲。雖然推許盧鴻,其實也存了讓年輕人一頭的意思。但要讓這鄭家老三壓自己一頭,那是絕不能輸這口氣的。因此也是厲兵秣馬,暗自鼓勁。
此時將近年關,鄭家及崔家都派了人來,要接三老及崔三醉回家過年。故時風俗,無論有什麼大事,這過年總得回家團圓才是。就算是崔三醉這等古怪之人,這個事上也是不會違背的。只是他與鄭誠正鬥到了勁頭兒上,這般忽然撇下,實在是不願。鄭誠也是一般心思,也是大大的不捨。就算是另外二老,也覺得這一段過得實在是充實有趣,此時別離,亦覺鬱郁。
盧鴻與四老感情頗深,也是不捨四人,又動了點心眼,與四老說道:“晚輩也實在是捨不得,只是團圓節日,家人翹首,不好相留。若是爺爺們有心,年後盧家準備操辦一所書院,書院中除了教授學生日常學業,也要時常邀請名流,講經辯法。若爺爺們願意,不如便由盧家專程特邀四位為特邀教授,專闢客座,便可日日相對,觀摹交流,豈非樂事。”
崔三醉聽了哈哈大笑,痛飲了一口酒說:“你這小子,怎麼就這麼多歪心眼兒。表面說得冠冕堂皇,什麼教授什麼交流,其實還不是想借了我們幾個老傢伙的名頭給你這書院扯扯大旗。不過我出來這些日子過得確實不錯,再回博陵那小屋子裡乾坐,估計也是沒甚趣味。我也不當什麼客座,只要給我弄個地方,我就全搬了來,也沒啥大不了。就是怕有的人不敢再戰,空費了你這小子的鬼點子。”
鄭家三老聽了也不由笑了。鄭知鄭行連連點頭,鄭誠卻是不肯服輸地辯道:“非也非也,你這話卻是大謬。我們三老自然是名聲在外,但你這老傢伙除了有幾分罵人的惡名,還有什麼名頭,扯什麼大旗?只怕那書院要真請了你當博士講學,學生們倒都要嚇跑了。空自相許,不知其非。唉,我都不惜得說你。”說罷連連搖頭。
崔三醉卻不理會,又喝了口酒說:“還不惜得說我,拾人牙唾,有何味道?過完年我在這等你,你們老哥仨就組團忽悠我來吧!”
第二十四章 神秘的紅絲石
看就要過年了,三老及崔三醉都已離去,印書坊也暫鴻也放鬆幾天,寫寫福字,又推出了寫春聯的新熱點。
這春聯的點子,說來也有意思,居然是盧鴻上次寫的那對聯惹出來的。他上次寫的“自古幽燕無雙地,天下范陽第一州”的對聯,很是得了眾人的誇獎。范陽郡守頗為看重此聯,居然便使人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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