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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人,為何會對西域古國的舊時故事如此瞭解?&rdo;
沈芳年搖了搖頭,解釋道:&ldo;其實我家祖籍在南直隸,並不是北京人。從前在南京也有宅子有地的,後來先父和叔叔都調到京城做官,姑母嫁到大同府,老太君歿了之後南京也沒有人口了,便將祖產都賣了。一年間偶爾姑母從大同府到京城看望我們,便會給我們講很過西北邊陲的故事。&rdo;
&ldo;原來如此。&rdo;
他們才從廢棄的回鶻寺廟出發不久,還沒有見到水源的影子,但是越向北方走,地面漸漸不再是一片荒蕪,偶爾出現一些低矮的沙漠植物,讓人略微寬慰。沈芳年坐在馬前,仍然頗感不自在,覺得還是說些什麼好,&ldo;我說,謝大人,看起來在這沙漠之中,你我還要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謝大人的問題,我都如實解答,大人不妨也回答我一個問題如何?&rdo;
謝昉倒是無所謂的模樣,&ldo;我問沈姑娘一個問題,沈姑娘問我一個,很公平。&rdo;
沈芳年試探問道:&ldo;這幾日謝大人你在荒漠中,這九死一生的境地中,你最掛唸的人是誰?&rdo;
她在京城便素聞謝崇禮的義子,當年在京城跟著謝崇禮在東廠摸爬滾打,後來又在昭獄暗無天日的死牢裡將九十九中酷刑摸個門清,成為了閹黨中最銳利的爪牙。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已經為了前程摒棄了為人的欲求和情感,成為謝崇禮手下最不通人情的機器。所以她萬分好奇的問出了這個問題,只等他的回答。
謝昉愣了愣,才道:&ldo;……那應該是舍妹吧。&rdo;
舍妹?謝昉還有個妹妹?沈芳年吃驚之餘,這才想到,似乎謝崇禮確實還有一個義女,&ldo;謝芫姬是你親妹妹?&rdo;
&ldo;不然呢?&rdo;謝昉悶聲問道。
&ldo;我,我一直以為你們兩個是謝掌印分別收養的。&rdo;沈芳年低聲道,&ldo;謝姑娘這麼安靜的女孩子,怎麼會是你妹妹呢?&rdo;
&ldo;我和小芫家鄉在潁州。十二歲那年,潁州鬧洪災,哀鴻遍野。爹孃都不在了,小芫生了重病又挨著餓。就在那個時候,義父剛剛擢了司禮監掌印,儀仗赫赫揚揚的回鄉,我第一次見到鄉紳三公對一個人點頭哈腰,那人竟然還是個太監。義父說想在族裡帶走個男孩做義子,那時族裡已經死的不剩幾個健康孩子了,於是我才能帶著妹妹來京城治病,直到現在。&rdo;謝昉淡淡說著這段往事,彷彿曾經的絕處逢生,大喜大悲的情緒,都不是他的。
沈芳年從來以為他和那些老大不小恬不知恥認閹賊作父的朝中官員沒什麼不同,現在才知道他是這樣成為謝崇禮義子的。
見她低頭不語,謝昉笑道:&ldo;沈姑娘不必同情,今日我與舍妹在京城所享,也已經是常人積世不能享之富貴。&rdo;
沈芳年卻道:&ldo;當初被帶到京城可以說是幸運,可這些年來若不是謝大人辛苦為謝掌印賣命,也不大可能會有今日之底氣吧。&rdo;
謝昉道:&ldo;世人皆憎惡閹黨,朝政上的事千絲萬縷,說不上對錯,但是其實在對待我和妹妹上,義父還算是很盡心的。沈姑娘見過我妹妹麼?&rdo;
沈芳年見過,十二三歲的小女孩,文文靜靜的不愛說話,待在一群嘰嘰喳喳嘲笑她的貴女中間,頗為突兀,也不會吵架,也不知道躲避。她當然不敢把這段告訴謝昉,只能隨口道:&ldo;可能是從前一起翻過花繩吧。&rdo;
謝昉忽然問道:&ldo;沈姑娘呢?此時你最掛念誰?&rdo;
&ldo;我?&rdo;沈芳年腦中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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