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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都知道對方在說假話,但說得又那麼自然那麼真誠。而且兩個人又寧願把對方的假話當真話聽,比對方說真話還要高興。從呂南來說,兩天來心中一直惴惴不安,他知道主任的脾氣,他要是肯定自己看見這事,便會懷疑你會不會說出去。這懷疑不打消,便會找機會報復你。呂南背著個歷史問題,是不敢惹主任的。他不會和任何人說。即便如此,他覺得仍然要找機會表達自己什麼也沒看見,解除他的疑慮,免得他生報復之心。今天荀主任問到這事,他想這正是個機會,便說那天一推門見屋裡沒人便走了。既然沒人,那自然是什麼也沒看見。既表達了什麼也不會說,同時也免除了對方的尷尬,他覺得這是最合適的辦法。荀主任呢?當然不相信他沒看到什麼。因為他聽到門響讓那個女人下去,怨只怨那個騷貨正在興頭上,不管不顧,折騰得更歡了。呂南能聽不到嗎?可是他也樂於聽到呂南說屋裡沒人,這樣他就不能向外說,也不敢向領導匯報了。
《從囚徒到省委書記》禁地15(2)
有一段時間兩人客客氣氣,倒也相安無事。但總覺得內心裡有所隔膜。這時領導正要提荀主任當副廳長。主任是老資格,又會來事兒會耍手腕兒,有了提升的機會,自然十分珍惜,但就是擔心呂南看見的這件事兒要傳出去,提升的事兒非泡湯不可。所以他千方百計穩住呂南,對他格外客氣。
主任如願以償,成了副廳長了,還分管人事。接著副主任提拔成主任。人們說荀廳長對呂南那麼好,下一步他準是副主任了,論資格、論能力也該輪到他了。事情的發展卻完全出乎人們的意料,更是呂南所難以想像的。起初有幾次是荀廳長為一些不值得的事情,無端地對他發脾氣。這時呂南還沒有在意,只覺得可能是官升脾氣長。可是他很快意識到事情並非這麼簡單,不僅有時當面給他難堪,在背後也傳出了對他不信任的一些話。連別的同志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有人還偷偷地問呂南:&ldo;你是怎麼傷著荀廳長了?怎麼他對你的態度變了?&rdo;呂南的苦澀只能埋在心裡,還能說什麼呢?只有假裝不知道:&ldo;是嗎?我們之間沒發生什麼事情啊!&rdo;
要不是另一次偶然的事情發生,問題也許還不至於那麼迅速地惡化。一個星期日的下午,機關裡靜悄悄地,空無一人,呂南寫完廳長讓寫的材料,想回家休息,路過荀廳長的辦公室,想到稿子應該先徵求下廳長意見再修改。同時借這個機會和廳長談談,也可以恢復一下感情。
今天機關沒人,正是單獨談話的好機會,便推門進去了,這一進可不要緊,只見荀廳長正和一個女人摟抱著,親著吻著,如火如荼,旁若無人。見到這種情況,便立即往回走。他詛咒自己,怎麼這麼倒黴,老是碰見這種事情。不過心中還慶幸說:幸好他們沒看見自己。不然,會有多麼難堪。但他沒走出幾步,廳長卻站在了門外,親切地叫住了他:&ldo;老呂呀!有事兒啦?&rdo;態度和藹,聲音溫和,神態十分自然,並沒有像呂南想的那樣有什麼難堪。倒是呂南這個書呆子大大吃了一驚,神色有些不自然地說:&ldo;哦!我是想找廳長商量商量講話稿的事兒……&rdo;還沒等他說完,廳長又和氣地說:&ldo;怎麼不進來?進來吧。&rdo;
呂南也只好進屋了,不過仍然不太自然。進屋一看,這個女人不同尋常,水靈靈的大眼睛,長長的眼睫毛。長得眉清目秀,細皮嫩肉。比上次那個女人強過百倍。荀廳長見呂南站著,那個女人羞澀地扭著臉立在那裡,便說:&ldo;坐!坐吧!都坐!&rdo;然後指了指那女人:&ldo;老家來的親戚。&rdo;又對呂南說:&ldo;你是公事,你先說。&rdo;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呂南本來沒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