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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指頭間夾著半支煙,撥出的氣化成一團白霧,無聲地抬眼,助理低頭清理菸灰缸,倒光菸灰,再不說話。
窗外的風一陣陣地進來,吹得她鼻尖泛紅,眼角出濕氣。
許久不用的校園網帳號突然被多人at,提示聲在冷空氣中一遍遍地響,白艾庭該是提前得知了些什麼,在她空白多月的狀態列上,烙下四個字:倦鳥歸巢。
但凡在這條狀態底下留言的好事者,都心照不宣地at了龍七的帳號。
她將帳號登出。
凌晨五點多的時候,班衛打來一通電話慰問,隨後,支支吾吾地問:&ldo;那輛車……其實昨天就幫你搞定了,你這邊還用得著嗎?&rdo;
她沒回答。
班衛說:&ldo;我先幫你保留幾天,你要是決定了,跟我說一聲就行,失戀嘛……沒事的,也就第一個星期有些難受……&rdo;
她掛掉電話。
隨後,抽一下鼻子,冰冷的拇指劃著名通訊錄,找著靳譯肯的手機號,撥過去。
一如既往的語音信箱,她按照提示摁鍵,等到可以留言的時候,聽著那方無邊境的寂靜。
&ldo;我到現在為止……&rdo;她說,&ldo;才知道你真的生氣了。&rdo;
環著單膝,看著窗戶外頭的路燈,暗黃的燈光下有密集的細雨絲,她再抽一記鼻子:&ldo;你這一招,我是真沒想到,動作挺快的,效果也挺強的。&rdo;
停了一會兒,長久地看著那洋洋灑灑的雨絲,後來一口氣撥出來,眼淚也掉一顆:&ldo;總之,行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放在我那兒的衣服,那套房子的鑰匙,我都會給司柏林,你那兒的東西我不打算要了,你要嫌佔地就丟……&rdo;
再噎住,情緒終於失控,問他:&ldo;給我一點時間有那麼難,真要做到這個地步是嗎?我這樣的人還不是你愛了三年的人,你怎麼說斷就斷得這麼容易?你心不疼?&rdo;
吸一口氣後,忍著想說出來的更多話,就說一句:&ldo;……我從前天就開始很想你。&rdo;
留言結束。
手機往茶几上滑,眼淚一顆兩顆往膝蓋上掉,她抽那剩下的半口煙,往窗外看,雨絲往她臉上飄,那路燈的黃色燈光微弱亮著,幾分鐘後,隨著天色熹微,無聲地熄滅。
第七十八章 獨活
之後,戲就開拍了。
一個星期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能把一個全民熱議的話題生生熬成冷門,能把一段搖搖欲墜的感情徹底打入死谷,也能把一個鮮活的人磨到沒有脾氣。
正值十二月初冬,媒體衝著幾位大咖轟轟烈烈地來了一批,送到現場的賀禮、花籃也一堆,三分之二署著龍七的名,不知道都是哪路人,有粉絲有投資方,也有朋友的朋友,反正從媒體放出她&ldo;與初戀男友情斷,單身黯淡開工&rdo;的訊息後,這幾日冒出來的男性&ldo;友人&rdo;比前半年認識的都多,都是有利益牽扯的人物,也都是老坪在周旋,不知道怎麼周旋的,從開機儀式的聲勢來看,估計都&ldo;曖昧&rdo;著。
儀式過後直接開拍,所以一大早,她就被拉到化妝室裡上造型,形如死屍地坐著,閉著眼,撐著額頭,前一週白天忙碌晚上宿醉,不醉就失眠,後果在水腫的臉和黑眼圈上昭然若揭。
旁邊鄔嘉葵的座位上沒人,聽化妝師們聊天說,是有個之前就定下的看秀行程,請假飛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