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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斛道：&ldo;你有沒有想過，徵兆才出不足一日，鍾戊如何就得知了位置？&rdo;

曲叢顧輕輕地道：&ldo;因為有人告訴了他。&rdo;

&ldo;對，&rdo;天斛說，&ldo;命格星君選了他。&rdo;

當日情景忽然就浮現眼前，在鬼城外，鍾戊笑得意氣風發，說：&ldo;到最後這天下定然只剩下你，我，方墨。&rdo;

怪不得他信心滿滿。

原來他早已知道了。

注釋：

1蠱雕：出自山海經，四肢纖長四足獸，似鳥非鳥，食人，蹄聲狀若嬰兒啼哭。

第54章 出魔成佛（五）

曲叢顧白天便往伏龍山送了信， 等到晚上時有紙鶴式神撲稜著落在了他的肩頭。

此時戰場已清，兩尊神都已走了，他坐在一隻雪白的羊身上拆開了信。

朱決雲的信短如昨日， 言語關懷卻簡短。

&ldo;萬事求穩， 切記多加小心。&rdo;他最後如此說。

曲叢顧那種強烈地不舒服感再次湧起來，他覺得這不是朱決雲的信。

他們同床共枕數十年， 親密至極，他甚至不需要任何理由， 就能覺察出異樣。

今日白天， 他在信中將情況如實相告， 當時他並無把握，形勢也還莫測，朱決雲雖也並非毫無反應， 言語也諄諄殷切，可這不對。

這並非是相愛的人說出的體己話。

&ldo;掌司儀，&rdo;那少年上前道，&ldo;眾弟子有死有傷， 我們得先休整。&rdo;

曲叢顧在黑夜中看著他道：&ldo;回伏龍山。&rdo;

那少年神色一愣，說道：&ldo;可是……&rdo;

曲叢顧不容拒絕道：&ldo;現在，全部回伏龍山。&rdo;

&ldo;伏龍山弟子何在。&rdo;他揚聲道。

眾弟子俯首聽令。

&ldo;沒受傷的背著死了的， 受傷的在後慢行，天亮前務必悉數返歸伏龍山，少一個戒規處置。&rdo;

眾人抬起頭來，一時互相望著有些反應不過來。

曲叢顧冷靜道：&ldo;原地整裝， 所有沒受傷的弟子全部跟我走。&rdo;

他現在一刻都不想留，從步出伏龍山起，那種隱隱地不安慢慢放大，攥得他心團成了一個團兒。

那少年略有些不安道：&ldo;掌司儀，這麼急可是有什麼事？&rdo;

&ldo;我記得你，&rdo;曲叢顧轉過頭看他，&ldo;是朱決雲親口說將你安排在我身邊的。&rdo;

那少年的神色在黑夜中顯得難辨：&ldo;是。&rdo;

&ldo;我從未在山上見過你，&rdo;曲叢顧此時一點一點地想明白了，&ldo;你該是直屬朱決雲調遣。&rdo;

那少年還是答：&ldo;是。&rdo;

曲叢顧說：&ldo;是朱決雲讓你來看著我的。&rdo;

&ldo;是。&rdo;

佛修弟子仁義者恪守禮教，不打誑語，但他只回答，不主動說任何話。

&ldo;你將我的訊息送於伏龍山，然後聽他的令，對嗎？&rdo;

&ldo;是。&rdo;

曲叢顧並不氣惱，平淡問道：&ldo;你這兩日可有再收到朱決雲的訊息？&rdo;

那少年緩慢地搖了搖頭。

曲叢顧呼吸一滯，不可自抑地攥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