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第1/2 頁)
軍中本就是個葷諱難禁的地方,又幾乎都是五大三粗的漢子,平日裡沒樂子還要自己找樂子,有現成的樂子又怎麼會放過。
什麼「輔國將軍與皇上同宿一帳」,什麼「將軍夜巡皇上苦等」,繪聲繪色宛如親見,七分真三分假,敵軍的探子來了怕是要以為皇帝將哪宮寵妃帶到了軍中。
輔國將軍年紀尚小,長得亦是清秀,更重要的是皇上實在是寵得緊,若非那年紀輕輕的小將軍在一開始就把他們打服了,怕是傳出來的話更是要不堪入耳。
不過虛虛實實的,輔國將軍深得帝心倒是眾所周知的。
只是今日,關於這位將軍簡在帝心的話題卻無端有些滯澀。
晌午兩人還一同策馬離軍,羨煞眾人,可現下又到了例行講段子的時候,卻沒有幾人主動提起。
不遠處,一向受寵的輔國將軍正端端正正跪在王帳前,姿態低微溫順,衣衫略顯凌亂,臉色低著頭,看不清。
帳前守衛滿臉無措,卻沒有人進帳稟報。
換句話說,皇上定然是知道的。
於是眾人悄然傳開,
輔國將軍,大約是失寵了。
---------------
天黑得總是很快,方才還是夜色朦朧,似乎轉瞬之間便漆黑一片。
行軍一日的眾將士早已去休息,整片營地中除了巡邏計程車兵手中的火把外,沒有絲毫光亮,黑沉沉的,讓人無端壓抑非常。
從黃昏到夜初,時間大概很短。白楓記得方才周圍還有人在竊竊議論,亂糟糟得讓人心煩。可似乎眨眼之間,四周就已一片寂靜。
靜得心裡發慌。
從黃昏到夜初,時間應該很長。白楓心中一團雜亂,愧與恨掙扎,現下是該留下還是該離開也是難以抉擇,偏偏還有這一份焦急的擔憂難以忽視。
亂得心中難安。
許是因為地面冷硬不平,又或許是這段時間放鬆慣了,只跪了不到兩個時辰,倒像是跪了兩天一般,由疼轉麻,不動倒是感覺不到疼了。
白楓苦笑,這大約也算是熬過去了吧。
說起來,這還是自己認主之後,第一次被罰跪呢……
不對,應該是第一次被罰呢……
也不對,這也不算是被罰,畢竟,是自己巴巴地來跪著的,主人他,或許都不知道自己跪在帳外了吧。
白楓越想越亂,越想越理不清思緒。
一會兒想著,主人大約是不知道自己跪在帳外的,若是知道,一定會來拉起自己然後摟到懷裡的吧。
不會……
白楓昏昏沉沉,卻也明白,自己即便是跪再久,主人他也不會像原先那般心疼地摟著自己了。
為什麼呢白楓又有點亂糟糟的感覺了。
大概是因為因為主人不知道自己跪在帳外吧。
慕宸凌知道麼……自然知道。
一開始他還能勉強坐在案前過眼不過腦地看些奏摺密報,可等眾人散了去休息之後,整片營地都安靜異常,尤其是王帳周圍,安靜得似乎連細微的呼吸聲都可以聽得到。
不,不是似乎。慕宸凌內力深厚,自然是連呼吸聲都聽得明晰。
時而微微平緩,時而急促不安慕宸凌不知怎的,只感覺連心都要被揪起來了。
這哪裡還坐得住。
扔開手中那份一晚上都沒翻過一下的奏摺,慕宸凌起身走到門口,伸手欲撩開帳門叫他進來。
再哄一鬨什麼的
不對……哄什麼?
慕宸凌伸出的手霎然停住。
若是以前自然是要哄的,可
可現下已經知曉了他的身份意圖,又在一個時辰前剛剛經歷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