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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轉身向著洞開的屋門,手中猶自懸著那枝狼毫。
“哈哈哈…”一陣兇殘的朗笑衝進茅屋,屋樑上經年的陳灰敗草竟自簌簌下落。
三條大漢隨著笑聲闖進屋來。
兩個黑衣勁裝,蹭雲靴,鐵護腕,滿臉殺氣,手執“噼噼”燃燒著的明晃晃的火炬。另一個年齡不過三十來歲,錦衣華服,高冠束腰,手持摺扇,面如傅粉,一派風流書生模樣。他看看男孩,雙眼一亮,對老者拱了拱手,道:“高老伯,別來無恙?家父奉平西王吳王爺之命,在大理府衙略備薄酒,派小侄前來恭請高老伯至府上一敘。萬望高老伯移尊俯就!”他指指男孩;“這位想必是韓家小公子吧?相貌竟與他父親一般無二,不曾想竟也這麼大了!家父曾四下派人找尋,意欲好生供養,以慰韓世叔在天之靈。不想已被高老伯收養,真乃蒼天有眼,倒不用再費心去尋了。”他一擺頭,沉聲道:“先將那韓公子請了!”
一個黑衣壯漢聞聲挪步,伸手如爪,向小男孩前襟抓去。
“慢!”
一聲嬌叱,兩道銀光一前一後如電閃而過。
那大漢悶哼一聲,一勢“凌風旋柳”,被那如電的銀光從男孩身邊逼退兩步,而右手中指尖正慢慢浸出了殷紅的鮮血。
鳳姑柳眉倒豎,立在和她一般高矮的男孩前,雙刀交叉護住前胸,厲聲叱道:“誰敢動一動,看本姑娘削下他的狗頭!”
你道那黑大漢何許人也?他怎麼會一招失手傷在一個毛丫頭手上?
原來,這大漢乃平西王吳三桂在雲南收羅的侍衛副統領,江湖人稱“黑風手”張元奎的便是。這姓張的在雲貴一帶很是有名,自幼練得一身外家硬功。他早先幹些打家劫舍,殺路奪商的勾當。後來偶遇一僧人,臭味相投,那僧人便傳了他一套“搜魂豹爪拳”,屬剛猛狠毒的路子,一般江湖好手,便是三個兩個也近不得身;加上新添平西王府侍衛的聲威,眾人更是避而遠之,驕橫慣了的。只因鳳姑站在窗下,被洞開的門扇擋住了身形,使他無法覺察。也是天意,活該張元奎倒黴,竟被鳳姑使一招“滾龍刀法";中的“游龍雙翦尾”,輕輕削破了他的右手中指尖!
張元奎一看傷了自己的竟是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如何消受得了?又聽得鳳姑不知天高地厚的怒罵,更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他鋼牙一銼,更不打話,雙手如爪,亮了個架勢就待撲將過來,欲把這惱人的丫頭片子一撕兩半,以洗一招不慎之奇恥大辱!
不料那錦衣書生將摺扇一擺,攔住了張元奎道:“元奎兄,休得無禮!”他從頭到腳打量著鳳姑,點頭微笑,對端坐不動的老者道:“高老伯什麼時候添了個如此俊秀的侍女?居然有如此了得之身手,可喜可賀呀!”
老者悠然一笑:“承蒙誇獎!”
“小侄此來,本欲以禮相邀,至誠心意,姑娘此舉,未免多有失禮。看高老伯面上,小侄就不計較了。尚請高老伯移尊俯就,攜韓公子一往,家父正翹首以待,不知尊意如何?”
老者捻鬚一笑:“哈哈,既是劉公子有請,老朽豈有不從之理?況老朽正欲與令尊劉總兵劉百嘯大人一會,以清舊帳。公子,請吧!”說完,做了個欲起身的姿勢。
“多謝多謝!”那錦衣書生把話頭一轉,道:“家父與韓世叔八拜之交,於今韓世叔仙去已久,家父每念及此,無不痛心疾首。聞說韓公子流落江湖,生死不明,幾年來曾四處派人尋找,只盼收養撫教,以盡兄弟之情義,慰逝者之英靈。今日小侄既得見韓公子在此,如不將他帶回,實難向家父交待,望高老伯體憫小侄難處。”
老者微微冷笑,一縷銀鬚輕輕顫動了幾下:“不想劉大人竟有如此菩薩心腸,倒令老朽慚愧了!古人云:‘朝聞道而夕改’,人之賢也,莫過於此!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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