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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黎欺軟怕硬，被瞪得有些慫：「李老師？我哪兒惹著您了？」

李陵冷笑一聲：「你怎麼不死在外面，居然還有臉回來？」

……講真，這又突然像離家出走的叛逆女兒回家被老媽罵的場景了。

唐黎臉有點苦：「我臉都給你您打了，李老師您在氣什麼啊，誰惹您生氣了？」

李陵氣不打一處來：「瞧你那病貓子樣子，看得我就嫌棄。」

唐黎愣了一下，李陵應該不知道他生病啊，難道是因為這事兒李老師不開心？那會是誰說的……哦，還能是誰先露出的風聲？好吧，等他回去就宰了那條狗。

唐黎嘆了口氣：「李老師您先放我進門唄，我來討口茶喝，你和我說說話成嗎？我這幾年挺想你的。」

李陵看著他的臉冷哼一聲，最後翻了他一個白眼讓人進來了。他去取了自己櫃子上那套珍貴的茶具，拿出了今年最好的新茶，在冰箱裡取了一罐子鮮運的雪泉水點開茶爐就開始泡茶。唐黎看得嘖嘖，拿起一個小杯子看了一下底下的記號：「喲，真是好東西。李老師您這輩子的財產都用來投身茶道了是吧？」

李陵把他手裡的茶杯拿過來用泉水新洗一道：「家傳的，不花錢。」

水開還需要一些時間，李陵家裡的電話突然響了，李老師看了一樣唐黎眼神警告他不許亂動，轉身就接電話去了。

電話一拿起來薛顏珂那邊有點急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人到了您家麼？沒什麼事吧？」

李陵餘光掃了一眼，聲音很小：「早就到了，這麼大的人能有什麼事？」

薛顏珂鬆了口氣：「我會擔心。我都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我真的有時候很掛念他。」

李陵想了想：「等一下，別掛電話。」他把電話聽筒虛放著沒有結束通話電話，把雙手重新擦乾淨了之後來到了茶桌前繼續開始泡茶。

李陵把茶餅掰碎，靜聽茶聲燃。他看了一眼唐黎：「你的事兒我大概知道了，你也別去怪顏珂。你說你這麼大人了，怎麼就不能讓人省心點？你這總喜歡瞞來瞞去的，一來二去誰知道你在想什麼？完全給不了人安全感，這事兒得全怪你。」

唐黎也就只有在李陵面前態度低一些了：「是是是，怪我。」

「承認錯誤有用的話還要屠刀有什麼用？我要是那孩子我就一刀把你給切了，好好看看你的心長什麼樣的。我真得恨死你。」李陵把一個杯子放在唐黎面前。

唐黎假裝抖了一下：「您最近在拍獵奇電影吧，思想好變態啊。」

李陵也沒否認，看來真的是在拍黑暗題材的東西。他把洗了一道之後的茶倒進杯子裡：「不管如何，對顏珂好一些吧，我都看不過去了。你以為你自己難過？你這是折磨他懂嗎，小心他日後恨死你。」

唐黎吹了一下茶水，霧氣將他一雙美麗的眼睛變得有些氤氳朦朧，他像是在回憶什麼東西一般，良久他將那杯茶一飲而盡，聲音因為喝了熱水而變得有一絲沙啞：「他小時候曾經有過一次，我答應他會早點回家陪他吃晚飯，但是我最後卻食言了，公司裡的事情把我耽誤了久。等我回到家的時候我把家裡的燈開啟，發現顏珂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而他為我做的飯早已經冷了。那時候我頭一次有些害怕……我害怕他會怪我恨我，但是他在醒來之後看到我就對我笑了，像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孩子。那一刻我就覺得，他可能是真的很愛我吧。」

李陵一時間沒了話語，看著唐黎不知道如何作答。

唐黎笑著從他手裡接過茶壺給自己和李陵斟茶：「所以我想通了，我要呆在他身邊，我要活下去，我要撿起我的人生我的朋友我的親人我的一切，我要成為一個完整健全的人。他很愛我，所以我想和他一直在一起。」

直到唐黎到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