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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小羽的鋪位前,但直到他被提出監室時,那些酒菜也紋絲沒動。最後的這頓早餐龍小羽水米不沾也說明他確實是一個內心脆弱的人,他確實拿不出那種臨刑前大吃一頓再說兩句豪言壯語為自己送行的“英雄氣概”,或許人間真有某些割捨不了的東西使他無法視死如歸。所以,等待死亡對他這樣的人真是一種難熬的折磨。他已經幾天沒睡,看上去面容枯槁,人顯得很瘦,但他在被帶進一間訊問室時腰板還是挺直的,神色也還平靜。執行法官要在這裡對他驗明正身,這是他死前需要履行的最後一道手續。
這間不大的訊問室裡幾乎站滿了人,站滿了身穿警服和法院、檢察院制服的男人,他們全部面目嚴肅,讓人覺得殺氣騰騰。龍小羽被帶到一張桌前站好,他目視著對面一位年近六旬的年長的法官,他看那法官的眼神幾乎像看一位嚴厲的父親。而法官的目光則專注在一份表格上,那上面大概記錄著犯人的姓名性別年齡和案由。
法官連頭都沒抬便開始發問:“你叫什麼名字?”
“龍小羽。”
“你的籍貫是哪裡?”
“浙江紹興石橋鎮。”
“你是哪一年出生的?”
“一九七八年一月二十三日。”
…………
這不過是程式,冰冷得沒有一絲生氣,一切問答都簡潔快速地進行。問到此處,法官才抬頭看他一眼,目的大概是為了與照片進行比對。然後說:“龍小羽,你因故意殺人罪被依法判處死刑,根據最高人民法院簽發的執行命令,今天對你執行死刑的判決。你還有什麼遺言、信札要交待嗎?”
龍小羽沒有馬上回答,他似乎是想了一會兒才開口說:“我有一隻手鍊,是我父母給我的,進來時放在警察那裡了,我想帶它走。”
法官愣了一下,對這個問題似乎沒有準備。但犯人的這個要求並無不合理之處,拒絕不免太過無情。幸而在他猶豫的片刻,旁邊的一位看守所的民警像是早有準備似的把那隻手鍊拿了出來,解決了這個難題。
“這就是他的手鍊,是我們扣押保管的。”
看守所民警把手鍊拿給法官過目,是否可以滿足犯人的請求須由法官定奪。法官拿過那串手鍊端詳一眼,那是一串珍珠手鍊,每個珠子都一塵不染晶瑩剔透。比較奇特的是,在那一串瑩白的珍珠中間,還綴連著一顆碧綠光亮的玉珠,讓人格外注目。法官嚴肅地審視一遍,把這串珠子還給民警,然後點了一下頭,說:“可以給他帶上。”
看守所民警走過去,想把這串手鍊戴在龍小羽的手腕上,法官干預了一句:“不要戴在手上,可以放在他的衣服口袋裡。”民警看一眼龍小羽,然後把那串珠子塞在了他胸前的衣兜裡。
看民警放好了珍珠,法官又問:“龍小羽,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龍小羽的視線從放了珠子的衣兜上抬了起來,搖頭說:“沒有了。”
法官隨即側目,衝旁邊的法警點了一下頭,同時釋出命令:“把犯人押赴刑場!”
在法官下達命令後,龍小羽立即被五花大綁起來,手上腳上還帶了鐐銬。他很不方便地拖著腳步,在法警的前呼後擁下走出屋子,走到院子裡,上了等候在那裡的一輛押解車。
當這輛押解車被兩輛警車一前一後地押解著,魚貫駛出平嶺市公安局看守所隆隆洞開的大鐵門時,韓丁正坐了姚大維的吉普車,高速行駛在趕往市局看守所的半途中。韓丁是在火車站的廣場上撥通姚大維的手機的。姚大維幾乎不敢相信韓丁在手機裡所講的事會是真的。這太不可能了,這案子不會錯的!姚大維堅定地連說了好幾遍,並且一再問韓丁:“你去杭州了嗎?你親自去杭州了嗎?你見到那個大雄了嗎?”韓丁不知為什麼連那種律師絕不該說的話都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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