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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晉之聽了此言,心中又驚又疑,腦中正在緊張地思索著,不一會兒已是聽到一陣極輕的足音響起。
緊接著,一襲飄逸如飛羽、激揚如烈焰的紅衣就出現在了眼際,無意蒼白如雪的臉容與火焰般的紅衣形成了極為強烈的對比,而在無意臂彎中緊扣著的人,竟是狄霖。
君子香的藥效顯然還沒有過去,全身無力的狄霖被無意一手緊扣著,而無意的另一隻手中則緊握著一柄極短但卻鋒利異常的短劍,森寒的薄刃就抵在狄霖的咽喉之上,而狄霖的臉低低地垂著,額前的發散亂地披下來,看不清他的臉。
狄霖低垂著頭,他不用去看,也知道在別人眼中的自己有多麼狼狽,有多麼不堪。
他寧願自己並沒有醒過來。
那個時候,他突然自痛苦的昏迷之中醒來,周圍是一片死沉寂靜的黑暗包圍著自己,只有屋頂和窗前透過幾點黯黑隱約的光影在若有若無的浮動著,一時間,不知今夕是何夕,亦不知自己身處於何地。
他彷彿是從一個漫長無邊的夢中驚醒過來,然而身體各處的痛楚,尤其是身體內部那種撕裂般的劇痛,卻在極為殘酷地提醒著他,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並不是場醒來就可以忘卻的噩夢。
他緊咬著牙,忍住不讓自己發出痛苦的呻吟,儘管他的身心俱疲,但是尚存的警覺還是讓他很快感覺到了異常。
他艱難地轉過了眼,發現在這間破殘的小屋裡其實還有兩個人,在陰影中看不清面目。
“還是……等主人回來再說吧。”這個聲音很低沉,聽起來象是岑無憂。
“主人正孤身處於險境,可是無天、無痕到現在卻連一點音訊都沒有……”無意的聲音又快又急,帶著幾分說不出的暴躁緊張,又用力頓了頓足,似是下定了決心,“我不管,隨便主人回來以後怎麼罰我,我現在都要去。”
話音未落,無意已是衝上前來,一下就掀去了狄霖身上的薄被。
狄霖根本來不及阻止,也根本無力阻止,頓時赤裸的身體就暴露在了空氣之中。下一刻,全身的血液似乎在瞬間急湧上了頭頂,並非是因為寒冷,而是因為羞憤惱怒,狄霖的全身忍不住微微顫抖了起來。
雖然在暗沉之中看得並不真切,但眼前的這般情形已足夠讓無意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不由低聲地倒吸了口氣,怔在了那裡一動未動。
狄霖慘白著臉,緊緊閉上了雙眼,他既不想去看,也更不想去知道無意此時看著他的眼中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表情。
一怔之後方才回過神來的無意伸手將狄霖拖了起來,拿起被壓在身下的衣物就夾頭夾腦地給他穿了起來。
無意的手纖細而冰冷,似是嫌惡地不願碰到狄霖的身體,那冷如冰塊的手指偶爾輕擦過狄霖身體的時候,就會猛地一顫。
很快穿好了衣服,狄霖又被無意一把拽下了床,然而藥性未過,虛軟無力的雙腿根本就支援不住,狄霖重重地摔倒在地,他咬著牙強忍住一陣天旋地轉。
然而就在此時,他忽然感覺到有一線熱流從身後緩緩地流出,又順著大腿蜿蜒流下,粘稠而溼熱。他意識到了什麼,頓時如遭電擊,頭腦之中頓時一片空白,沒有了任何感覺,臉上已是死灰般的慘白。
他幾乎感覺不到無意用一隻手將自己提了起來,緊接著森寒的厲光一閃,冰冷的鋒刃貼在了他的頸上,激起了一粒粒細小的顫慄,卻也無法讓他回過神來。
“無意……”岑無憂在心中嘆了口氣,擋在了前面。
他有些無奈,也知道攔不住,他們一起長大,無意是四個人當中年紀最小的一個,大家一向都寵慣著他,他也一向最為任性。
“讓開!別攔著我,你只管去做好主人交待的事就行了。”無意沒好氣地說,也不再理會岑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