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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讓我徹徹底底地做一個閒散王爺,在太子需要我的時候就給他賣命,不需要我的時候就無權無勢伴君如伴虎?你把我二十多年的忍耐看作了什麼?你以為我在朝中爾虞我詐,在戰場上奮勇殺敵,是為了什麼?就為了讓別人高興的時候給我一個獎賞,不高興的時候奪了我的權?令涴,你是姐姐,你有沒有被不平等對待過?你有沒有全力去做盡力去討好,可怎麼也得不到一個笑臉一句讚賞的時候?兒是,我們受制於人,長大了,我們手中有了權利,難道還要拱手讓人,讓別人踩著我們的臉吐塗抹嗎?你怎麼不恨?怎麼不怨?”每說一句,他就往上頂一下,似乎要把這麼多年的苦悶和委屈都傾瀉出來。
他從來沒有對人說過的心裡的最大的秘密,他從來沒有對人袒露過的憤恨不甘,在今夜都敞開在了夏令涴的面前,連同他的身軀,奉送到她眼前,一覽無遺。
夏令涴沉默地承受著他的怨憤,眼中已經沒了淚。
世家大族中同輩之間的相互碾軋和競爭是殘酷的,皇族中的爭權奪勢是血腥的。若說她不怨是假,她也反抗過,可是結果……相當的刻苦銘心。所以,她只能任命,並且爭取做好,雖然不如妹妹,可她也有自己的氣度,不能因為嫉妒而迷了心智壞了親情。
顧元朝不同,天家沒有親情,妄求只會讓人覺得你過於愚蠢。兄弟姐妹算什麼,父子情分算什麼,都比不過做麼多年來被刻意的壓制嘲笑和諷刺。這麼多年了,他明白得最通透一點,既是權利能夠給予你一切,包括自尊。
“在我身邊,不要離開。我發誓不會讓夏家就此覆滅,你要相信我。”他抱著她,一遍遍地親吻,一遍遍地強調,恨不得將真心拿給她看。
天窗外,雪勢漸大,合著雪子撲打在人的臉頰上,冰涼而疼痛。
六九回 。。。
* 那一聲慘叫似一條鎖鏈,無形中鎖住了所有人的咽喉。
夏令涴下意識地就要往三房跑去,顧元朝將孩子塞在她的手中,瞋目:“別亂跑,看著所有孩子。”
不!夏令涴剛想要反駁,顧元朝又拖住了夏令乾:“看著你姐姐,安排孩子們去歇息,別讓他們亂跑。”夏令乾被夏令墨揪著手指,掙脫不得,朝著遠處已經燈火通明的院子張望著,狠心道:“我才是爹爹的嫡子,這裡不是趙王府,趙王你沒權命令我。”將令墨往夏令涴身邊一推,“姐姐,別擔心,我等會去找你。”
不再多說,率先跑了,顧元朝摸了摸夏令涴的臉頰:“聽話。”
她蹙著眉,突地一震,身後不知道哪個娃兒放的爆竹在身後炸開,星點的紅紙濺在她的裙襬,瞬間就燃開了一個個大洞。張眼望去,一直在廳中喝酒的叔伯們早已不見,大伯母高氏與二伯母桂氏依次招呼著年紀小的堂弟妹妹們回屋,就連剛剛還在活蹦亂跳的令嫣也被小嬸嬸給抱走。諾大的庭院不到一刻,就只剩下茫然四顧的夏家三房。
遙遙的夜空中,依然可以看到燦爛的煙花在陸續升往高空,‘嘭嘭’的聲響敲打著心鼓。
“令涴!”身後還有熟悉的人跑來,周圍太暗,她一時看不分明,只聽到對方說:“夏伯父沒事,你先照顧好自己,聽到了嗎?”
她被對方搖晃著,木然地點了點頭,只看到對方那衣角一閃而過的紅竹似乎也要飛了起來。
她的住處從出嫁之後就改了地方,因為趙王時常來此尋人,夏家老太太做主,在新蓋得東邊院子中撥了一個最為清雅地給了她,離北邊夏家三房有點距離。安排好了尚錦,也不讓令墨回柳家,只讓他守在顧尚錦的身邊,叮囑一番後,讓幾個年長穩重的嬤嬤守著了。嫁了人的媳婦們在年三十之前都歸了家,身邊就剩下一些無家可歸的丫鬟們,她又指派了兩個伶俐的去三房主院外面打聽情況,自己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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