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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瑒澄，你怎麼回事？主意打到自己的學生身上了？&rdo;

顧瑒澄如今最後悔的就是當初為了&ldo;不吃窩邊糙&rdo;的原則，錯失了追求虞璟的先機，此刻聽見母親的責難，心情愈加煩悶。

顧峰卻似乎想起了什麼，&ldo;君儼，虞璟就是你那次帶到我那裡處理傷口的女孩子嗎？&rdo;

蘇君儼點點頭。

顧峰露出饒有所思的神情，嘆氣似的說道，&ldo;是她，就不奇怪了。&rdo;

蘇明敏追問丈夫，&ldo;你見過？&rdo;

顧峰看看還在喝悶酒的自家兒子，&ldo;去年秋天的時候，君儼的司機撞到了一個女孩子，他就抱著那個女孩去醫院找我處理傷口。我從醫這麼些年，第一回見到如此硬氣的年輕女孩子，她傷得不輕，血痂當時已經和她的牛仔褲粘在一起，是我硬撕下來的。整個過程她疼得直冒冷汗，但愣是一聲都沒哼。人長得也很有味道，氣質也非常好，所以印象深刻。&rdo;

顧瑒澄不知何時放下了酒杯，臉上神情很是悲傷。

蘇君儼默默地看著門楹上朱紅的對聯，上頭還閃著金色團花，一隻花抱住一個墨汁淋漓的大字。

&ldo;我有事，就先走了。&rdo;蘇君儼起身欲走。

蘇鳴誠本想再呵斥他兩句的，但考慮到傷及顧瑒澄的面子，只得閉了嘴，朝兒子擺擺手，示意他要走快走。

梅蘊沁隨著蘇君儼一同出了門，天井裡母子倆人靜靜地站著。蘇君儼朝母親抱歉地一笑，&ldo;媽，對不起，攪了這頓家宴。&rdo;

梅蘊沁寬容地拍拍兒子，&ldo;阿儼，媽知道這事怨不得你。&rdo;

&ldo;您趕快進去吧，外面冷。我也要去白雲庵接她了。&rdo;蘇君儼圍好了圍巾，準備開車。

梅蘊沁卻將一個冰涼的鐲子塞進兒子手裡，&ldo;我本來還尋思著今晚你沒準兒會帶她回來，特地準備了這個當見面禮來著。你替我給虞璟吧。&rdo;

蘇君儼低頭一看，是母親陪嫁的那件羊脂玉鐲，成色好，水頭足，細膩光潤，通體無糖色、石花、棉綹和水線，是和田玉中的極品。

&ldo;媽，謝謝你。&rdo;蘇君儼知道這個鐲子意味著什麼。

&ldo;好好對人家，也是個叫人心疼的孩子。&rdo;梅蘊沁說完轉身進了屋。

蘇君儼妥貼地收好鐲子，坐進車裡，朝白雲庵駛去。

雖然是除夕，但庵裡依舊清冷。

虞璟正在客廂裡謄抄捐香火錢的名單，蘇君佩坐在她旁邊，幫忙核對。

聽見動靜，廂房裡倆人一齊抬頭。

蘇君佩朝弟弟笑了笑，&ldo;吆，我們阿儼接媳婦兒來了。&rdo;

&ldo;姐。&rdo;蘇君儼笑喊。

虞璟垂下了頭，手裡的小蘭竹在硯臺上舔了舔墨汁，便在黃色的帳頁上又寫了起來。

蘇君儼繞到她身後，&ldo;寫什麼呢？這麼認真。不會又被罰抄心經了吧？&rdo;

虞璟沒好氣地睨他一眼，&ldo;我在登記香火錢。&rdo;

蘇君佩含笑看著眼前的一對，將桌上的小磁碟往蘇君儼站立的方向推了推，&ldo;桂花栗子糕，你媳婦兒的手藝，特地留給你的。&rdo;

蘇君儼立刻端起碟子，&ldo;那我可得趕快嘗嘗。&rdo;

拈起一塊送進嘴裡，&ldo;唔，唔，味道真不錯。又松又軟，餡兒足，桂花香和栗子香一點沒混。可惜少了些。&rdo;

&ldo;有的吃就不錯了。&rdo;虞璟睃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