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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璟垂下眼簾,語氣冷淡,&ldo;蘇書記,我本來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雖然你發現的有些晚了,但總算還不遲。&rdo;
&ldo;你‐‐&rdo;蘇君儼氣結。
虞璟無動於衷地背過身去,抬腳就要進臥室。
蘇君儼只覺得怒氣在胸口鬱結膨脹,猛力拽住她的胳膊,對準她的嘴唇,狠狠地吻上去,因為用力,甚至咬破了她的唇。
虞璟也不反抗,只是安靜地由他吻著,等他鬆開她後,用手背擦了擦嘴唇,一言不發地進了臥室。
蘇君儼的一顆心像浸泡在無邊的苦海里,也許潛意識裡,他一直渴望知道自己在她心裡到底有多重的地位,他從來沒有這樣缺乏自信過。現在他知道了,他不如她的母親重要,不如她的外公重要,不如虞家的名聲重要,甚至不如她的驕傲重要。她愛他,卻愛的滿不在乎,這到底算哪門子愛?!
頹然地坐在沙發上,蘇君儼覺得胸口一點一點冰涼,像被掏空了一樣。
天已經全黑了。天黑好像永遠都是一瞬間的事,一低頭,一抬頭,或者只是眨眼之間。四面牆寂靜無聲。飲水機沒有電流的轟鳴。就連牆上的鐘都是無聲的靜默。
臥室的門虛掩著,卻沒有光。蘇君儼默默地盯住那狹窄的門fèng,這條fèng,是不是她故意留著的?
不,不會,她才不會這麼做,她壓根不在乎。
蘇君儼捏緊了拳頭,關節處全是慘白。
&ldo;砰&rdo;的一聲巨響,有煙火躥到半空,蓬散開來,漆黑的天空被照得白皚皚一片。
過年那天晚上,他帶她去郊外放煙花,她居然不敢點火,結果是他捂著她的兩隻耳朵,看她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手腕上的那個羊脂玉鐲頭就跟著火苗一齊顫啊顫啊,一直到火柴梗都差點燃盡,她才點燃了引子。剛點燃,她就一貓腰,縮排他懷裡,眼睛亮晶晶的,仰頭看著天上的煙花,那種表情,可愛極了。
蘇君儼從沙發上起了身,魔怔似地走到臥室門前,手捏著旋轉把手,冰冷的金屬貼著手心,涼沁沁的一片。
心裡突然就這麼鬆動了,扭開門把手,蘇君儼進了臥室。
臥室沒有開燈,依約看見一個人形蜷縮在床上。
蘇君儼側身躺到床上,從後邊摟住了她。
虞璟也不說話,一動不動地任由他摟著。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就保持著這樣的姿勢睡了一夜。
窗簾外,月亮帶著薄薄的暈黃,像一滴糊開的眼淚。
早晨,蘇君儼才鬆開手臂,望著她輕合的雙眼半天,悄悄起了身。
直到關門聲響起,虞璟才睜開了眼睛。翻了個身,身側的床榻上似乎還有他身上淡淡的氣息,細白的手指留戀似地摸了摸床單,虞璟從床上坐了起來。
視線凝固在牆邊的黑皮箱上。
那個晚上,她答應和他住到一塊兒的那個晚上。淺黃色的月亮像一朵巨大臘梅,依約還散發出清淡的氣味。她一件件收拾著自己的衣服,毛絨的線衫抓在手裡,像輕忽的一團棉花糖。他就安靜地抱著手,倚在門框上看她將衣服從黃花梨拼格冰裂紋雙門亮格櫃裡取出來,將裝了丁香末子的防蛀小香包一個個小心地解開來。長外套、短外套、睡衣、浴衣、羊毛衫、開司米逐漸將整個皮箱填滿,她扣上鎖片的時候,他笑著替她提起來,打趣說,&ldo;真像抬嫁妝。&rdo;
她和他終究不是一個世界裡的人。
愛情從來不是兩個人的事。
她不願她的驕傲有半點折損,她更不願他日後後悔。
所以,她必須走。
空氣極薄脆,像冰。
虞璟拎著那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