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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就他一人在眼睛上搗鬼，沒料到虞璟也是。

自己是因為眸色太淺，她又是為了什麼？

不動聲色地將眼鏡遞還給她，虞璟擦擦鏡片，戴好了眼鏡。

蘇君儼小心地窺視一眼，這才發現戴了眼鏡之後，她的眼神立刻黯淡收斂了不少，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套上了刀鞘。

他們倆的目的似乎截然相反呢。

虞璟掙脫他的攙扶，想自己走，不料剛抬腳，險些跌倒。還好蘇君儼眼疾手快拉住了她。

&ldo;走吧，我帶你去醫院。&rdo;蘇君儼悠悠道。

虞璟剛要拒絕，蘇君儼長臂一撈，將她橫打抱起，但是離他的胸膛還留了些距離。虞璟沒料到他還有些人性，不過瞧見他這姿勢，不由又諷刺道，&ldo;您要是嫌髒，就別做好人了。我怎麼看怎麼覺得自己像具屍體被您這麼託著。&rdo;

蘇君儼沒有搭理她。

老周開了車門，協助蘇君儼抱虞璟進了後座。還不忘去將虞璟的傘撿起來，這才進了駕駛座位。

&ldo;去第一人民醫院。&rdo;蘇君儼吩咐道。

拂霓裳

一路無話。

蘇君儼習慣性地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虞璟能感覺司機老週一直在從後視鏡裡打量她，她索性也學蘇君儼，閉上了眼睛，但下意識地，背部仍然繃成一條直線。

膝蓋疼得厲害，估計摔得不輕，但願沒傷著骨頭，她可不想變成長短腿。

到了醫院，老周泊穩了車，轉頭問蘇君儼，&ldo;蘇書記，到了。要不您在車上等著，我陪這位小姐進去。&rdo;

&ldo;不用了，你在車裡等吧，我帶她去看醫生。&rdo;蘇君儼緩緩睜開了眼睛。

依舊是託著屍體的姿勢，蘇君儼將虞璟抱進了骨科的專家室。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看見蘇君儼，驚疑地站了起來，&ldo;似之？你怎麼來了？&rdo;

&ldo;姑父，麻煩你給她看一下，她好像撞到腿了。&rdo;蘇君儼將虞璟放在檢查臺上，客客氣氣地說道。

顧峰連忙戴上眼鏡，狐疑地看一眼虞璟，他的視線不由又飄向抱手站在一邊的蘇君儼，&ldo;似之，這個姑娘和你……&rdo;

不等蘇君儼說話，虞璟已經搶先接過話頭，&ldo;您內侄兒是肇事者，開車撞到了我。&rdo;

蘇君儼眉毛輕揚，&ldo;就是這樣。&rdo;

顧峰喊過護士，將虞璟的牛仔褲走膝蓋處剪開，蘇君儼這才看見虞璟的左膝蓋上自上而下一道長長的口子，上面鮮血淋漓，有些已經凝結，血液和牛仔褲的內裡粘在一起。

顧峰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看住虞璟，&ldo;我要把你牛仔褲和血痂分開，才好清洗傷口，會比較痛，你忍一忍。&rdo;

虞璟怨憤地蹬一眼蘇君儼，&ldo;您動手吧。&rdo;

顧峰也不遲疑，看好角度，將蓋住傷口的那片布料直接撕開，虞璟死死咬住嘴唇，修剪得圓潤小巧的指甲生生摳進了掌心的嫩肉裡。

結痂的傷口立刻快速沁出血珠來，順著她玉藕一樣的小腿蜿蜒而下，白若雪，紅如丹，詭麗非常。虞璟的肩膀抖動著，嘴裡卻沒有叫半聲痛。顧峰不由心贊，&ldo;好硬氣的女孩子！&rdo;

護士遞上了沾有雙氧水的棉簽，顧峰儘量輕柔地為她清洗傷口，但是鑑於雙氧水的刺激性，一沾到傷口，立刻泛起無數細小的泡沫。虞璟一直在倒吸冷氣，捏緊成拳的雙手手面上的青色脈絡一根根清晰顯現。

蘇君儼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沒有錯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