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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紀明得的喜歡是真的，不是施捨，不是假意，也不是什麼圈套。

他嚥了一下口水，卻嘗不出甜味來，像是很早前被迫吞下的黃連在胃裡積了很久一下子全部反了上來，滿口腔都是苦的。他悲哀地發現，一想到這樣的深情是以被迫和交易為源頭，喜歡就變了味。

他或許相信紀明得的喜歡，卻無法信任他。

&ldo;我不能答應。&rdo;秦嶼有些手足無措。

紀明得摟了摟他，像是不意外：&ldo;你考慮幾天再說，不急。&rdo;

兩人躺在床上，一個被窩內，一個被窩外。

&ldo;我們的關係結束了?&rdo;

紀明得沒說話，只是&ldo;哼哼&rdo;了兩聲，明明白白表示自己的不情願。

&ldo;我明天會搬出去。&rdo;

他忍不住打了一下秦嶼的屁股，不輕不重。

&ldo;讓你想不是讓你逃，就知道走。&rdo;頓了下，又妥協地道：&ldo;一星期，一星期後搬回來。&rdo;

秦嶼苦笑了下，這和現在有什麼區別。

&ldo;如果我一直不答應你呢?&rdo;

&ldo;床上床下你找不到比我更合適的。&rdo;

秦嶼忍不住挑釁：&ldo;沒試過怎麼知道?萬一還有呢?&rdo;

&ldo;你敢!&rdo;

又是明晃晃的警告。一邊說放開他，一邊又管著他，到底什麼意思?

秦嶼推開他坐了起來：&ldo;既然都沒關係了，你有什麼立場管我?&rdo;

&ldo;不是沒關係，是換一種關係。你可以考慮個幾天。&rdo;

他明白了，紀明得這是一手放一手抓，本質上就轉了個圈，呆在原地沒動。秦嶼想了想，認真地說道：&ldo;我會考慮，但多久不知道。還有，你要是不想回到之前，就不要用這種口氣脅迫我。我不接受。&rdo;

紀明得嘆了口氣，像是後悔給自己挖了個坑。

&ldo;其他事情隨你，但我要看到你的人。胡淼是你朋友，我總不會連朋友都不如?這兒房間多，住哪間隨你自己挑。&rdo;

&ldo;我先去他那兒住幾天再說。&rdo;

紀明得捏住他的臉，難得嚴肅：&ldo;別和我打馬虎眼。&rdo;

&ldo;知道了。&rdo;

兩人終於勉勉強強達成了一致。

樓下的鐘敲了三下。紀明得已經在身邊睡著，秦嶼卻仍很清醒，腦中又回放了一遍剛才的對話。他忍不住會想起紀明得說的喜歡，有點澀，也有少少的一點點甜。他想自己並不是那麼抗拒紀明得，甚至不知不覺當中已經接受了很大一部分的他。大概看著霸道的人一步步往後退，原諒總會來得容易一些。但當思緒回到最初的開始，一盆涼水便澆在心頭，屈辱與難受一點點冒出來，變得五味雜陳。

就算他心裡把紀明得當炮友看，也無法抹去這一場不對等的關係。它終究存在過。

第44章

秦嶼後半夜給葛老師發微信說自己能接那個角色。早上八點多葛老師打電話過來，連聲說太好了，和他定了明天劇組見。

起床洗漱完，秦嶼又給胡淼發了個微信，不到十秒胡淼就發了影片邀請過來。

&ldo;你這麼早?&rdo;平時少見他中午之前起床。

&ldo;剛趕完稿還沒睡。哎，紀明得放你走了?&rdo;

&ldo;嗯。我暫時也沒別的住的地方，先去你那兒過渡下。&rdo;

&ldo;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