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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白岐嗤了一聲,抬頭望向門板,想著裡面的木崊,目光開始變得溫柔。
因為她,他才進了這個行業。
那時候他是怎樣堅持下來的呢?
每天在那暗無天日的地下煤礦和高溫難耐的生存環境裡,一睜眼,周圍都是呆滯的眼神,他差點被逼瘋。
那沒有正常人。
即使有,去了也被折磨得不成人。
那樣的環境、那種看不到希望的絕望會讓人想自殺。
他得在遇到她之前,幹出一點成績。
他得把這麼多名童工和智障奴工給救出去。
每天在腦子裡告訴自己一千遍一萬遍,這個想法到後來根深蒂固,他才咬牙扛了下來。
進入到黑窯廠的一週後,他遇到了餘聲。
趁著別人不注意,她告訴他,她是記者。
他那時不敢相信,處在那個環境中,他誰也不能信。
那麼多人的命都攥在他手裡,他只能慎之又慎。
陳白岐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抽出一根,打火機點上,火苗噌地一下上來的時候,他手幾不可見地抖了一下。
那時候他曾懷疑過她是不是被王振派進來套他話的,畢竟反套路這招,當年上新聞專業課的時候不是沒有學過。
可她被抓進來的第二晚,就差點被王振手下的一幫人給糟蹋了。
她的眼神和淚水讓他害怕。
萬一,萬一,她真的是記者,是不是會因為他的置之不理成為新的受害者。
他想賭一次。
後來裝瘋賣傻,不允許別人靠近她,才把她救下來。
再後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
他賭對了,餘聲確實是一位記者。
兩個人裡應外合,把黑窯廠的黑暗鏈條線查了個清楚。
千名童工和智障奴工被解救,他也終於從黑暗處走到了光明下,正式開始了他的新聞之路。
王振被抓後,他手底下最大的嘍囉跑了。
餘聲每天都跟在他屁&iddot;股後面。
那時候他煩得不行,剛進入這行,很多需要學習和實踐,他壓根就不需要後面跟著小尾巴。
最重要的是,餘聲不是他心裡的小姑娘。
特別惱怒的時候,他也氣急,揮著拳頭想趕跑她,&ldo;我不喜歡你,你能不能別跟著我。&rdo;
她那時候委委屈屈,&ldo;我爸不管我,他一心只撲在事業和我弟弟身上,陳白岐,萬一那人回來要報復我怎麼辦?&rdo;
那次他沒出聲,沒回答,走掉了。
因為他想到她和他在黑窯廠度過的那&ldo;入獄&rdo;的一週。
最起碼等那嘍囉被抓住吧。
後來,她跟著他在電視臺待過一陣,餘聲跟在他後面,&ldo;我就拿你嚇唬嚇唬那個嘍囉。&rdo;
他那時才知道她的背景,堂堂餘氏製藥公司老總的女兒。
但也聽聞他父親向來重男輕女,重心全在她弟弟那裡,她的安全得不到任何保證。
他沉默了。
再之後,那個嘍囉被抓入獄,他才不再讓她跟著他。
有人問,&ldo;陳主播,你是不是和餘聲分手了。&rdo;
他黑著臉說兩人沒有在一起過,他們都不相信。
那天晚上有場緊急新聞,他編輯稿子到半夜,餘聲在電視臺磨蹭著不走。
&ldo;你應該知道前段時間我為什麼沒攔著你在這裡吧?&rdo;
餘聲低著頭不言語,好半天才開口,&ldo;陳白岐,你有沒有開始喜歡我?&rdo;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