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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路並不好開，一路都是顛顛簸簸。

蘇式在盛斌繞過一個水坑之後，看著車窗上留下的汙痕：&ldo;我故意讓蘇業欠著我……他的自由，是靠我換來的，我要讓他一直記著這件事，就像我把你拽離他身邊，也是這麼想的……這都是他欠我的。&rdo;

‐‐&ldo;盛斌，你說，我這到底算什麼兄弟……&rdo;

蘇式第一次，在盛斌面前哽咽著流了眼淚。

☆、第 55 章

盛斌聽到了蘇式哽咽的聲音，卻沒有轉頭。

他只是緊緊的抓著方向盤，過了很久才開口：&ldo;我也有想扔下所有事找個沒人認識我的地方去生活的想法。&rdo;

一直陰雨的天開始下雨，盛斌開打雨刷：&ldo;但是我也只是想想，並沒有真的這麼做。你想的事可以有很多，但是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麼做的。&rdo;

蘇式在旁邊冷笑了一下：&ldo;我都不知道你是個不問原因的人。&rdo;

&ldo;你可以從結果推出原因，卻不能因為原因看到結果。&rdo;盛斌的車開的很穩：&ldo;在外交上的準則之一就是別用這一刻的結果判斷下一刻的得失。出發點是好的未必就會做對事，同樣，你心裡跟蘇業的計較，並沒有妨礙你做了做為兄弟你該做的。&rdo;

蘇家這兩個兄弟，他是一直看著過了這麼多年。

無論他們三個人之間的關係如何，沒人可以否認蘇式對蘇業所做的一切，很多人都做不到。

&ldo;你跟蘇業之間的事，我沒有立場和資格說太多……但針對我的這部分，你最初因為什麼原因而接近我，跟我們現在的關係無關……就算你跟我說這一切都是因為一場賭局或者一個玩笑，既定的事實也不會改變。&rdo;

他能夠發自內心的接受蘇式，是因為蘇式讓他相信了一種可能……剩下究竟如何選擇，是他的問題。

每個人，都不可能真正活的隨心所欲。慾望是一回事，如何選擇是另外一回事。有時候壓抑是一種必須的代價，過程雖然異常痛苦，可也就是這份痛苦促成了最終新的選擇。

盛斌放下一點車窗，讓窗外的雨水和冷風灌進車裡，打濕了自己也讓蘇式稍微清醒了一點。

從蘇式的角度，盛斌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並沒有洩露出太多情緒，一如他平時的冷淡和篤定：&ldo;無論發生什麼事，你跟蘇業都是最親的兄弟。&rdo;

盛斌的世界，不存在親人的概念。

不要說兄弟，就連父母的意義，他都接受的很淡薄。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他都無法理解擦身而過的那些人臉上洋溢的笑容是什麼，似乎所謂的高興與煩惱，都只是稍微冷靜一下就能夠看開的事，用劉希的話來說，他不是太理智，而是太冷漠。

這一點，他承認。

但是，從他認識蘇業開始，蘇式的存在就一直圍繞在他們左右，兄弟之間的感情到底是什麼樣他不清楚，可在某些時候，他曾經真的羨慕過，羨慕過蘇業所擁有的。

&ldo;蘇式……飛機上不是隻有蘇業……&rdo;他轉過頭：&ldo;而你來了。&rdo;

現在的情況，可能真的是糟到不能再糟了。

盛斌隨著路途越開越長，離目的地越來越近，心裡的煩躁和不安也越加強烈，但很奇怪，他竟然比之前要冷靜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