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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注意, 手蹭到了眼睛邊上,眼睛眨了眨,立馬有火辣辣的感覺蔓延開來。
「我想要濕巾。」
寧白駒把整包濕紙巾遞到她左手邊。
「左手沒沾有藥酒, 用左手來。」
寧檬抽出濕紙巾,小心擦拭了眼周附近,多眨了幾次眼睛才感覺舒服一些。
「現在覺得沒事了。」
「那就好。」寧白駒摺疊好旁邊的財經報紙,提醒她。
「時間不早了, 快些出發去劇組吧。」
一部優秀的電影,一定有它的核心。
導演拍攝這部電影時, 肯定是想要有表達的衝動。
《聽風》這部電影,其實是在講民族, 講幾代人的傳承。
寧檬坐在劇組角落,認真翻看手上的劇本——
芮嘉月接受一紙調令,前往上海潛伏。
她只是一個開始罷了,在那之後,蘇綿一次又一次將調令遞給這些尚且稚嫩的學生。
上海是敵後活動頻繁的城市。
這裡有租界,很多國家都在這裡修建有領事館。這麼多國家的人匯聚在一起,很容易探聽到各種情報。
芮嘉月以美貌和智慧為武器,一次次偵查情報。可不是每次偵查都順利,她幾次死裡逃生,也曾親眼目睹過同伴的犧牲。當昨天還語笑嫣然的同伴,在她眼前被無數槍彈穿透而過,她卻只能死死咬住唇,為了隱瞞身份甚至不敢哭泣悲痛時,芮嘉月好像理解了教官蘇綿的冰冷。
當然,這些劇情都是後續拍攝。
現在會先拍攝軍營部分的戲份。
寧檬坐在化妝鏡前,等著上妝。
化好妝後,她走去候場,等著拍攝自己的最後兩場戲——
總部又送了一批新人來接受特訓。
蘇綿依舊擔任著教官一職。
沒過多久,她收到了一封遺書——她的學生裡有不少孤兒,他們執行任務前會寫好遺書,一旦發生意外犧牲,遺書都會送到蘇綿手裡。
這封遺書像是一個開啟潘多拉魔盒的鑰匙。
在那之後,遺書接二連三送回來。
形式越來越嚴峻,犧牲越來越嚴重。
到最後,總部需要經驗深厚的特務親赴極端危險的上海。蘇綿再也坐不住了,她主動申請趕赴上海。
站在長官面前,蘇綿深深吸了兩口氣。
她敬了個軍禮:「長官,我這次來,是來求一紙調令。」
坐在椅子上的長官正在抽菸。
聽到這話,他夾煙姿勢一頓。他稍稍抬頭看向蘇綿,神色威嚴:「蘇綿,你在說什麼?」
「前線需要經驗深厚的特務前去潛伏,軍營裡沒有比我更合適的人了。」
「長官,我不會教人……我教出來的學生都犧牲了……」
蘇綿說著話。
這是她第一次,紅了眼眶。
明明已經那麼努力去教導他們。
教他們格鬥,教他們如何隱藏好自己的身份,教他們怎麼成為耐心的獵人……
可她教出來的學生,還是一屆接著一屆全軍覆沒。
「不。」
長官搖頭,他吐了口煙圈,神色沉重。
「正是因為你教得太好了,我才會把他們都派到最危險的地方。」
「……」蘇綿沉默。
她微微垂著頭,身側的手也輕微顫抖。
但沉默片刻,蘇綿還是道:「這個任務十分重要,沒有比我更合適的人了。長官,如果執行完這個任務,我仍有幸活著回來,那時候我會繼續留守在軍營裡教導學生。」
看著蘇綿那雙堅定而璀璨的眼睛,長官沉默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