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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沒想到第二日收鋪的時候,就有一人立在她鋪子的門外。
那人一襲繡金白衣,披著銀灰色的灰鼠斗篷,長身玉立的站在雪松下,當真斯人如玉。
靈犀心口驀地一跳,她急忙從鋪角落拿了一把傘,擋住了臉,低了頭踩著飛快的小碎步向家裡走去。
大約是走的快了,雪地很滑,她腳下一滑險些摔倒,身邊一人伸出了胳膊緊緊握住了她的手腕,道了一聲:「小心。」
靈犀唬了一跳,站直看到是他,微微垂眸,竭力鎮定道:「好巧,怎的又是這位公子?不知公子站在我藥鋪門口,想買什麼?」
「蘇茉是吧?」他微微揚唇,看著她今日抹的越發麵目蠟黃的臉,「我們談一談。」
靈犀愣了一下,尷尬道:「我們素不相識,恐怕沒什麼好談的。」
祁連珏抬眼望了一眼她的鋪子:「怎會沒有可談的?既然你是做買賣的,我便同你談生意。」
靈犀抱歉道:「不好意思,我收鋪了,不做買賣了。」
「阿狼!」她叫了一聲,阿狼趕了牛車過來,採薇已經坐在車上等她了,她飛快的上了牛車,催促道:「快些回家吧,外頭冷的很!」
駕車的阿狼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句:「無賴!」抽了一下牛背,飛快的趕著回家了。
安靜的店鋪前,只剩下他一個人靜靜的立著。
祁連珏忍不住磨了磨牙,看著牛車離開的方向,五指緩緩收攏,這個女子,好生無情!
他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他此次來雲州,時間並不多。雖然趙陽被他罷免,朝中他設定了左右平章政事,他走一時朝中無事,但亦是不能在雲州久留。
雲州乃通往京城的商貿雲集之地,又是礦脈之所在,他此來雲州,一來探看民情,想開通往北疆的新商道,二來看看這邊的礦脈,究竟是什麼情況,有多少被人佔為己用。
哪裡想到,他竟會在這裡遇到靈犀,而她,不但自個從宮裡頭逃了,還當他空氣?
他越想越惱火,這女人,他非帶回去不可!好好的懲罰她!她以為她改名換姓,他就拿她沒法子了嗎?
明月當空,龍明遠奉了命令去買了酒,他不大明白為何皇帝今晚突然要喝酒。
這是雲州的出名的竹葉青,清香醇厚。
祁連珏讓龍明遠坐下來陪他一起喝酒,龍明遠倒也不拘束,畢竟是出宮,他們的身份是朋友,沒有宮裡頭那麼多規矩。
在王府之內看似只有他保護祁連珏,但在王府之外,暗地裡還佈置著不少人保護著皇帝的安全。整個王府,如同鐵桶一般,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
龍明遠一直在皇帝身邊擔任御前侍衛,也認得靈犀,今日見到那個叫蘇茉的,他也懷疑是靈犀,但不大確信,因為之前一直聽說靈犀死了。
「她為什麼要逃?」祁連珏倒了一杯酒,面色沉鬱的一口飲下,「我不明白。」
龍明遠聽他這樣說,便知道那女子必定是靈犀。當初皇帝對靈犀是很寵愛的,誰能想到她竟然會逃呢?還是那種置死地而後生的逃法。
「女人嘛,還是有點複雜的。」龍明遠揉著額角道,他也不擅長揣度女人的心思。
「她還騙我!」祁連珏又飲了一杯,臉上微微發紅,用力磨了磨後槽牙。他平日在宮中甚少飲酒,這次超過了他的酒量。
「倘若我將她帶回去,她會不會又想逃……」他轉動著手中的酒杯,盯著酒杯自言自語。
龍明遠敲了敲自己的腦門,努力回答皇帝的問題:「我覺得吧,攻人先攻心,尤其是女人,你得讓她心甘情願的跟著你,這才能安安心心的過一輩子。民間有句話說的好,強扭的瓜不甜嘛……」
「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