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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想。
她蹲在地上,收拾了破碎的殘碗,小宮女們老老實實蹲在一旁幫忙,時不時看看她身上那件絢麗的披風,卻也不敢多問一句。
怡和殿中,小太監低著頭踏著快速的小步進宮稟告,卻被一名上了年紀的姑姑攔在了寢宮外。
那姑姑四十多歲,面貌端莊威嚴,頭髮梳的油光,插著得體的簪環,穿著繡百花錦衣,從頭到腳一絲不苟。
「太醫給娘娘診脈,有什麼事稟告我知道便是。」
小太監認得這位是太后的心腹——莊姑姑。
「小康子,急吼吼的,是陛下那邊出了什麼事嗎?」
小康子連忙點頭:「今日陛下又沒吃藥,藥灑了。」
莊姑姑一愣:「怎麼灑了?」
小康子將來龍去脈說了一回。
莊姑姑沉吟著,灑了藥的小宮女不但沒有治罪,還披上了陛下的披風?這事情瞧著有些詭異呢。
「藥是太后娘娘讓陛下喝的,每日不缺,既然灑了一份,回頭叫御藥房再補上一份送過去。」
小康子答應了。
「只是那小宮女……」莊姑姑咂摸了一下,「這件事我會稟告娘娘,你去吧。」
小康子點頭答應了便轉身出去了。
莊姑姑覺得這事有些奇怪,的確得跟娘娘稟告一聲。她轉頭望寢房裡去,到了門口,隱約聽到裡頭人說話聲,知道事情完了。
她輕輕敲門,聽到裡頭那人懶懶道:「進吧。」
莊姑姑低著頭輕輕走上了金絲絨的地毯,身著紫檀色官袍的祝太醫拎著醫箱同她擦身而過,她隱約嗅到太醫身上一股淡淡的玫瑰香氣,這香氣是娘娘的最愛。
祝太醫三十來歲,人長得高大俊秀,最得娘娘歡心,如今每日都要來請脈,來了至少要一個時辰。每次祝太醫走後,娘娘都要沐浴更衣,心情和氣色都格外的好。
這一個時辰裡發生了什麼,怡和殿的心腹宮女太監,都心知肚明。除了祝太醫,常來的還有一位,便是如今的宰輔趙大人,亦是太后娘娘的族兄。那位也是難得的儒雅美男子,亦是太后的帳中佳客。
莊姑姑進來扶著太后起床去沐浴更衣,只見她面色紅潤心情大好。
趙太后沉浸在浴殿的熱水池中,小宮女輕輕替她擦著背。年近四十的女人,依舊保養的烏髮如雲,肌膚光滑雪白凹凸有致,正是女子最鼎盛的時候。
自從少年天子登基時,她便開始守寡,不過守寡之後她的日子倒是越發過得風生水起。
天子體弱,她一手掌握政權後宮,自然想要什麼便有什麼,包括最頂級的權力,也包括最俊美的男人。
莊姑姑伺立在一旁,眼角的餘光看到太后脖頸上點點紅桃,心想那位祝太醫倒是賣力。
趙太后輕撥水波,閒閒的問:「陛下今日吃藥了嗎?」
「藥撒了,奴婢讓御藥房再補一份送過去。」
太后不由得挑了峨眉:「哪個不中用的宮女伺候的?」
莊姑姑小心道:「是御藥房的小宮女,因著陛下的豹貓跳出來,被嚇著了,才撒了湯藥。」
「豹貓?」
「那豹貓是前日陛下去豹房挑的。」莊姑姑忙道。
太后哼了一聲:「他如今倒像著大好了,一會兒校場一會兒豹房的,哀家叫他好好養著,他倒好,當作耳旁風了!」說到這兒,她有些生氣。
莊姑姑想了想,終於還是將靈犀披著皇帝披風的事情說了出來。
太后柔膩的手指按著眉心,皺了峨眉:「小宮女?呵!後宮那些嬪妃他不召,倒同小宮女鬧騰。不過一個宮女罷了,且看看,未必是什麼正主兒。他既起了心思,回頭你叫蕊兒去永和殿瞅瞅,瞧瞧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