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三:二十年之後(二)(第1/3 頁)
從院子裡出來,這街上已經被看熱鬧的百姓圍滿了,烏泱烏泱的。
這一家那三具大小苦主的屍體被蒙上了布,從院子裡抬了出來。
女苦主死的最為悽慘,蒙著一層白布,都看得到她的頭在搖晃著,和身體分開了。
鄴啟和鄴淙兩兄弟站在那兒看著屍體被抬走,也不由的輕輕搖了搖頭。不管怎麼說,還是很可憐的。
孩子才多大,沒來得及長大呢,就沒了性命了。
「進了你們刑獄司,想不想說實話,都不得不說實話了。他們倆若是兇手,進了刑獄司的大門就能撂了。若不是兇手,哥你就再行調查吧。」鄴淙小聲說了一句。
鄴啟看向他,幾分不可思議似得,「弟,其實,你也不缺心眼兒啊!」
「說什麼呢?」一聽缺心眼兒這幾個字兒,鄴淙不樂意了。
「難道不是嗎?擔心自個兒所斷有誤,這會兒不忘給自己留條活路來。放心吧,這殺人的事兒,必然是他們倆做的。」從到了這兒開始,鄴啟這眼睛可沒閒著。
他看的不是那兩個男人有私情,而是那院子屋子等等,從裡到外,從外到裡,各處都顯示出,這就是個熟人幹的事兒。
若不是熟人,也不會正常的從大門進去,更不會將屋子裡許多偏僻的角落中的東西都翻出來。分明不起眼,若真是奔著錢財來的,如此匆忙間,也根本翻找不到那處去。
再說那男主人,他說他昨晚在私塾,臨時有事挑燈忙碌到半夜。太晚了,他就直接在那兒歇下了。
可他那一身長衫,乾乾淨淨,連個褶皺都沒有。還有鞋子,亦是乾乾淨淨,分明是新換上的。
在私塾中休息了,還能從頭到腳的換上乾淨衣服?興許,就是在外還有個家。
當然了,鄴啟只是懷疑這男主人而已,與他在一塊的,倒也沒入他的眼。
估摸著除了鄴淙,也沒人能看出,那男主人和身邊的男人有那種共枕木的交情。
被鄴啟這樣說,鄴淙堅決不承認,他那一副純真的模樣,真是看不出他有什麼心眼兒來。
這邊的事兒結束了,兄弟二人直奔東勝樓。
說起來,他們兄弟二人在盛都,是極其低調的。出門在外,除卻辦公事之外,絕不會前呼後擁的帶一大群人,大部分時間都是獨來獨往的架勢。
當然了,這也是家中規矩,簡而言之,就是要低調。尤其在盛都,決不允許嘚瑟,引人注目。
鄴啟在刑獄司做事,他師父那可是刑獄司的鐘大人。
鄴淙是十歲左右時,每年去邊關,在那兒歷練個半年,再回家跟在父母身邊半年。
兄弟兩個各自走的路線不同,好像自從七八歲往後,每年聚在一塊的日子,也不算太多。
城中東勝樓,是這盛都較為有名的酒樓,菜做得好,酒也好。
不過,就算酒好,和他們兄弟也沒什麼緣分,他們家有規矩,青天白日,不許飲酒。
進了酒樓,在二樓一個雅間坐下,點了些鄴淙愛吃的飯菜,只配清茶,絕不飲酒。
「說說吧,爹和娘那兒,你覺著出了什麼事兒?」喝了口茶,鄴啟問道。
他們那對父母,自個兒的事兒一向自個兒解決,又不喜歡叫他們兄弟倆知道。於是乎,他們這兄弟倆,大部分時間都靠猜。
有時猜的準了,的確會樂的夠嗆。但有時也猜不準,猜不準就再接再厲唄。
鄴啟認為,在這世上,他們的父母是最為奇特的父母。這麼多年來,他見過那麼都形形色色的人,就再也沒見過他們父母那樣的。
天上地下,那叫做獨一份兒。
「這事兒,還得從兩個月之前說起。」鄴淙微微眯起眼睛,他一副小純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