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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康和顧江雖然各持gc地產40的股份,但心裡已經在盤算分家。顧江這邊,認為南風科技做大完全是兒子顧津南的功勞,gc地產已經成為累贅,想讓南風科技獨立出來。
顧康自然反對,哪行江河日下哪行大有可為有目共睹,顧謙北和顧津南一敗一成裡,有特殊因素,並認為他兒子不過是缺了點運氣,本事不見得比顧津南小,明裡暗裡動手腳也想叼南風科技這塊肥肉。
顧康在生辰宴上這一鬧,是一時酒精上頭還是預謀做戲,誰也不知道。
氣氛正僵在這,猛地聽到大門邊傳來一下響,幾雙高跟鞋發出得得聲浪,原來是服務員失手把茶碗打碎了。
在領班和服務員手忙腳亂清理時,顧津南忽然站起來,掌心輕輕搭在西蕎肩上,向著父母的位置說:「我先送西蕎回去。」
顧津南喝了半杯,雖說送,也只是找個藉口離席,在大伯那句指桑罵槐的話撂出來後,他凳上長針,陪不住了。
孟西蕎正像給鐵石吸住了一樣,緊跟著顧津南出了酒店,腦子裡還在咂摸那場精彩的戲。
顧家兩兄弟間齟齬不止這件事,這些年來你遮我掩的也還算相處融洽,在實打實的利益面前,口子才真正撕開。
上了車,偏著眼睛看顧津南側影,由鼻子裡哼出一聲,望著他說:「咱舅爺的海棠朝雨圖,拿來。」
顧津南本端直了兩隻眼睛的眼神,轉到她身上:「今天這場戲也值得你熬那麼會兒了,再有,那是我舅爺。」
西蕎承認這句話,含糊點點頭:「很精彩,但東西也要的。」
「過兩天親自提了給你,還得拿去裱。」
顧津南的目光完全籠在她身上,一會兒轉過頭,不鹹不淡地說:「盡搜刮我的好東西去投別人好。」
西蕎捻住一撮髮絲在指尖轉圈兒,「給你錢你又不要。」
凡孟西蕎看上了顧津南的東西,要出錢買,他一律不收,只說人情先欠著,想到了再讓她還。這許多來,孟西蕎的人情債務已不少了。
一陣咕嘰聲響起,顧津南目光落在西蕎還憋著的肚子上。
「主食就叫了兩碗,你沒吃飽?」
孟西蕎說:「楓縣高糖高油的傳統看著就膩,我白天就餓著,剛才沒動幾筷子,就被你送出來了不是?」
顧津南眉中都是未散的戾氣,語氣卻輕柔,「又想訛我?」
孟西蕎看了看時間,「算了,我回去隨便對付兩下,還有稿子要趕。」
六月的晏寧市燥且熱,車窗上一條三指寬的縫沒關,風順著那縫隙凝成快利的剪刀,在她面上且刮且飛。
二三環內高樓林立,車一路沒停,減速時西蕎手肘撐在窗框上,眼睛往右邊一瞟,是家上過榜的高階日料,顧津南愛吃的。
黑色的奧迪,在晏寧市最豪華的購物中心停車場裡顯得平平無奇,就是車牌上五個連號尾數有些扎眼。
西蕎目光掃過車屁股:「悶騷。」
顧津南面無表情走在前邊,忽然頓下腳步緩慢和她並行,惜字如金:「你嫉妒。」
西蕎將頭髮紮成一束盪在腦後,朝他翻了兩下白眼。
她鮮少到預約制的餐廳吃飯,既懶得訂,訂了也容易忘,在口腹之慾上,她是極易滿足的一個人。
日式餐廳裡燈光設計得十分收斂,西蕎坐在高腳凳上,面前除了主廚即興發揮的那幾樣,還多出了一碗涼羹。
才挾了塊天婦羅,剛到嘴旁,餘光瞟見那碗羹,忽又放下:「你怎麼知道我想吃這個!」
顧津南半邊神情隱在清酒杯裡,嘴唇碰到杯壁,將酒送入喉管。
西蕎把著精緻的小銀勺:「這頓可不算我訛的,是你自己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