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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欣賞。既然滿兒選擇信賴那個少女,他也只能信一回了,畢竟現在真是沒有再多的選擇。
心中一角卻暗暗忖度,一個自己也被人困於陰謀中的柔弱少女,真能解他沈家於危難嗎?
一夜未眠,通宵跪求,加上整天未盡滴米,他只覺腹飢難耐,乾涸的口就算吞嚥也沒有半點星沫子可以分泌,身體疲倦沉重,要不是生為武將的尊嚴堅強的支撐,他怕是早已經倒下,可是,他還能堅持多久?畢竟他已是耋耋老矣的老人,殆盡大半生精力的老朽身體堅持不了多久。
想到滿兒,初堅持陪他一同來,但是這件案子直接牽涉到滿兒,皇上是直接下旨圍禁了他的,要是再違旨出府,皇上恐會更加龍顏大怒。為避免皇上的不悅,他讓滿兒留在府中,自己硬腆著老臉跪求宮門外,只盼見到皇上,為救翊兒和沈家一族而盡最後的努力。
阿嫣,如阿嫣還活著,還會有現在的局面嗎?應該不會吧,畢竟皇上當年對阿嫣的痴愛是天下皆知的,對阿嫣,他的眷戀遠遠超出了一個帝王之愛的範疇可以給予的,那是一個男子對一個女子單純的愛戀,這點,他決不會看錯!
一切變化,都是因為十年前的戰亂而起,那一場至今想來仍覺慘烈得不堪回首的戰爭,幾乎動搖了整個居國的根基,是他沈家,八千沈氏精兵血戰無一生還,世代父子傳承任職的十三黑鐵衛全部罹難,二兒和四兒兩子戰死沙場,五兒重殘,以如此慘重的代價,扭轉敗勢,終是避免了亡國之災。
可是,這一役後,在許多人心中已是劃上了難以撫平的創傷,於皇上是,於他是,於居國百姓亦然。
戰後三年,皇上頹廢朝政三載,三年,朝綱不振,官場混亂,貪官讒臣橫行,才經戰禍之苦未得休養喘息的百姓,又飽受貪贓妄法的大小官吏禍害,民不聊生。等皇上重回朝堂後,他卻如換了個人,雖極力振作,興科考,納賢士,卻是與沈族日漸生疏,尤其在四年前重採“選秀廣納後宮充聖嗣”制度寵幸了檀家女子後,皇上更是愈加厭惡翊兒,打壓沈家,一味重用信倚檀右相,朝中任他治理整辦,大小事物幾乎全以檀相言為準而行。
檀相,檀紫衣,信陵公腦中出現張永遠溫潤淡笑的臉,無論面對何種情況,他永遠將情緒隱於平靜恬定的眼瞳後,每每見他,俱是不卑不亢的謙恭有禮,只是那禮數下,是種難以言明的清傲。
他果然少年英才,手段心謀非一般,初入官場,就處處見卓絕,不見半點少年的青稚淺懵,數年力爭上游,步步為營,層層設計,處處佈防,終權傾一方。檀家幾年來風生水起,現在檀貴妃身懷龍胎,所以他們才不甘現狀,想要謀取更高的利益吧,天子之母,皇帝國舅,這等外戚能得到的最顯赫權位,誰不想要?謀算栽贓與他沈家,就禍起於此。
年少有為,一臉文溫爾雅笑容看似無害,無懈可擊的得體態度,分寸拿捏絲毫不差的言行,可那溫和下掩著多少看不明,猜不透的東西,信陵公難窺測,檀右相,他心謀比之對峙的敵將還令他難以摸清。
正自追想,沉重的宮門又“吱嘎”緩開,信陵公抬起頭,疲憊不堪的眼看著慶玄青黑色總管太監服飾的身影從門中走出。
“皇上有旨,宣定國大將軍,信陵公覲見。”
一道聖旨,為信陵公又飢又累的身體注入一股活力,他眼中驟亮,叩頭謝恩:“臣謝皇上準見。”
禁軍將宮門大開,信陵公勉力站起,久跪麻木疲憊的身體和舊患折磨的膝讓他一個踉蹌幾乎摔倒在地,一邊的慶玄眼明手快的攙住他。
“信陵公,您身子乏,到鎮乾宮前,還是由老奴攙著你走一節吧。”慶玄擔憂的說。
信陵公慢慢緩過勁來,輕輕推開慶玄的手:“多謝慶公公的好意,老臣沒事,外臣在宮中還要內宮侍官攙扶,於禮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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