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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單獨留了下來。

“若蘭，明白秦無敵為什麼要這樣做嗎？”海明月說道。

“人沒到，先造聲勢。”

海明月點點頭道：“所以，之前你那些小手段統統都沒用，人家不計較，相反顯出他的大氣，而云海宗這麼多人之所以願意配合秦無敵，固然是他們得了好處，還說明了什麼？”

“說明在雲海宗，也有許多弟子看好秦無敵，願意弟子與之成婚。”

“看來，你不糊塗，那麼，你還是堅持原來的想法嗎？”

“是的。”

海明月深深地望了一眼愛徒，嘆了一口氣，道：“若蘭，你也知道，為師我的出身來自南邊的海家，百年前是個小國，後被秦國所滅，因而，為師對皇室其實也沒什麼好感，但也要知道，為師對皇室也沒什麼惡意，你知道為什麼？”

“武者就應該有一顆向武之心，除此之外，皆可拋下。”

“沒錯，這麼多年為師停滯不前，就是因為心念家族，總是為了海家那些年輕子弟著想，現在宗主一旨挑戰令下，其實也幫我們幾個解脫，可惜，姚長老和魏長老卻看不到這點。”海明月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我聽說你去罪城陳家跟他們也說過類似的話。”

“是，當時是陳默問弟子，弟子回答也是一心武道。”

“那為什麼不堅持呢？毀家滅族之恨固然很難忘記，可是你如果執著於此，首先毀滅的不是仇人，而是自己。”

“師父有什麼教誨？”

“我的意見是你嫁給秦無敵。對於皇室而言。嫁人只是儀式上的，名義上的，成婚大典之後根本不需要發生實質性的東西，為師的意思，你明白嗎？”

“明白，成婚之後我依然可以回到雲海宗。過去的日子不變。”

“你的確是很明白，但還是堅持不答應。”

“是的，如果是過去，也許弟子會答應，但是，罪城陳家莊被屠戮乾淨，此事因弟子而起，弟子沒有退路。”

海明月望了周若蘭一會，沉吟道：“陳家莊被滅。固然有試探之意，更多的卻是試探陳家的七大家將。”

“無論怎樣，弟子都是起因。”

海明月知道沒辦法說服自己心愛的徒弟，只得說道：“前些時日我找你說過的，就是宗主她想過的……”

“弟子的傳道師只有師父您。”

“你這孩子？！”海明月溺愛地看了周若蘭一眼。

陳默上繡樓的那晚，周若蘭不在，就是被海明月叫去談話。

當時海明月說，宗主有意收周若蘭為徒。也就說。海明月要把自己心愛的徒弟讓給宗主。這當然是無奈之舉，但是。周若蘭一旦成為宗主的徒弟，有大秦帝國最年輕的武神庇佑，皇室所有的試探，針對周若蘭的行動也都該停止了。

這是一個不錯的辦法，即便海明月捨不得，但為了周若蘭她也要忍痛割愛。然而。周若蘭卻一口回絕，一旦選擇了傳道師，她終生不變，這讓海明月既難過又感動。

難過是愛徒選擇了一條充滿荊棘的道路，感動是自己沒白教這個弟子。

“你想錯了。”海明月微微一笑道。“宗主這次不是收你為徒了，而是打算收陳默為徒。”

“啊！”周若蘭雙頰飛快地升騰一抹紅，居然是這樣，師父也不早說，說半句卻是留半句，讓她好不尷尬。

周若蘭心中感念宗主對她的關照，收她做徒弟不成，轉而收陳默做徒弟，這樣一來，陳默就是宗主的真傳弟子，再以這個身份與她成婚，皇室也就沒理由逼迫了。

而一個剛剛成為外門弟子的傢伙，直接成為宗主的真傳弟子，這就不是用“破格”所能形容的了，宗主要冒著宗門內其他長老的反對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