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4/5 頁)
眉峰聚攏。
“你自己去推敲吧。”她朝他眨了眨眼,隨即將雙手背在身後,笑嘻嘻的一路倒退著蹦跳出了庭園。
風靜海仔細回想適才那一串喚唏哩呼嚕的言語,想猜出她究竟在變什麼把戲時,一旁的草叢嘩的一聲,冒出高大的身影。
“爺,您的頭盔。”發話的是忠心耿耿的鐵衛。
風靜海聽了,伸手往頭頂一摸,果然空空如也。
他性格冷靜縝密,遇事多半反覆思量,所以在專心思索時,反而會疏忽身邊的變化;想不到紫瓏與他相識不久,便摸出了他這性格上的盲點。
被小他十歲的女孩擺了一道,風靜海不怒反笑。
“好個小鬼頭,居然連我也敢捉弄,看來她不但機靈,膽子也很大。不過,不守規矩還是得受罰。”
他揹負著雙手,悠閒的走出庭園。
“你想,紫瓏會不會被爺剝皮變戚小泥鰍?”
譚生轉向他的同伴說道。
弘文閣原本是風靜海平日招待朝臣謀土、討論國事的莊嚴廳堂,此時卻拿來充作懲罰頑皮小孩的場所。
“哇!不要打我啦!”她趴在男子結實的膝腿上哇哇大叫:“大人打小孩,不要臉!”
風靜海大手抓住她扭動的腰,一下下結實的打在她的小屁股上,語氣輕鬆的說道:
“你向來都是這麼討饒的嗎?毫無誠意。”
她眼睛狠盯著他的袍角,恨恨的說道:“老子從來沒被抓到過,幹嘛求饒?”
“嗯?‘老子’又出來了,再多打十下。”
“哇!……”
哀嚎聲響徹弘文閣內外,在場的另外兩個人——鐵衛仍是面無表情,直挺挺的站立著,譚生則是以摺扇遮面,在底下竊笑:終於啊,有人治得了小紫瓏了。
家法結束,她爬了下來,滿限殺氣的瞪了她的撫養人一眼。
“嗯?有問題嗎?”接收到她的死光眼,風靜海仍一臉從容的舉杯啜茶。
“沒有啦!”她恨恨的回答,伸手摸了摸屁股,不覺嘶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好痛……他還真的下手不留情,可惡!此仇不報非小人,反正她本來就是“小”人,她咬牙切齒的想著。
但是,當她眼光瞥見端放在書桌上的銀鳶盔時,馬上就忘了一切。
“你的頭盔……可不可以給我摸一下?一下就好。”她懇求著。
瞟了她一眼,他劍眉挑起,說:“你剛才已經摸了好幾下了。”
“那不算啦!”她哭喪著臉說道:“剛才我只是拿在手上而己,還沒有好好的摸摸它,拜託啦!”
風靜海本想擺出嚴峻的臉孔,不讓她再有調皮的機會,卻在見到她臉上的乞求神情後,不覺心下稍動,鬆了口:“好吧,就借你看一會兒。”
接過銀盔,她纖小的手指輕輕撫過盔面,觸控其上的擦痕,指尖似乎可以感覺到戰場上呼嘯的北風、狂飲人血的沙塵。
小手輕輕摸著銀鳶的雙翅,恍惚間,似乎正有魔咒滲入她的手指,傳到她的心中——
那是一片雄渾壯闊、吞吐山河,曾經只屬於男人的天地。
然而這肅殺與活力,卻使她的心狂跳不止。
風靜海看見她臉上的神情,彷彿找到了一生心之所繫之物,他不覺心中一動。
銀鳶盔和此刻他穿在戰袍下的青衣軟甲,乃是他赴戰場時的貼身之物,行軍時,就連睡覺也不離身,幾乎已與他周身合而為一。
此時看見她對自己的銀盔如此愛不釋手,他心中湧起一股矛盾的情感:彷彿素來深藏的心情暴露在這小女孩眼前,這使得性格深沉的他心生排斥,卻又因她的喜愛,而自內心汩出了一種知己般的親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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