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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天花被根除之後,30年來那筆3200萬美元的投資每年產生46%的投資回報率——這筆投資比那段時期任何股票的回報率都高。
安與安琪莉
安琪莉·姆溫德瑞(Angeline Mugwendere)的父母是辛巴威的農民,家境貧寒。她總是打著赤腳、穿一件破爛衣服去上學,同學奚落她,老師則會板起面孔,命她回家把拖欠的學費補上,雖然大家都知道她家根本付不起。但是安琪莉寧願忍受這樣的羞辱與嘲笑,也要懇求校方讓她繼續留在學校。她買不起學習用品,只好想盡辦法跟人乞討。
“下課後,我會到老師家裡問,‘可以幫你洗碗嗎?’”她回憶道,“他們有時候會給我一支筆。”唸完小學,她參加全國性的六年級畢業考試,成績不只是全校最高,也是全區最高——事實上在全國也數一數二。但是她沒有錢上中學,這讓她傷心欲絕。看來安琪莉註定要成為另一名農婦或村莊小販了——又一個人才被白白浪費。對於這樣的情況,當地人如此形容:南瓜收成最多的人,偏偏沒有鍋可以煮。換句話說,最聰明的孩子往往出生在缺乏教育資源的家庭中。
然而,安琪莉的學業與安·科頓(Ann Cotton)的事業有了交集。安是威爾士女子(用她的話說,是“地道的威爾士人!”),現在卻一心想幫助辛巴威的女孩。她在威爾士首府加的夫(Cardiff)長大,對於採礦和政治角力的家族故事耳熟能詳,她的社會良知也在這樣的環境中逐漸養成。她對教育產生了熱情,為有行為障礙的女學生成立幫助中心,不過直到一場悲劇降臨之後,她的人生才找到更深層的方向。
那次懷胎十月後,安順利地產下一名女嬰,取名凱瑟琳。這是她的第二個孩子,看起來健康無恙。十天大時,助產士來家裡給嬰兒例檢,例檢完卻叫安趕快把她送去醫院,說女嬰可能性命不保。送到醫院後,凱瑟琳立刻被放進了行動式氧氣帳裡。
原來凱瑟琳患有先天性肺部缺陷,她的肺泡氧氣不夠,無法充分地為血液供氧,因此小女孩的心臟和肺部正在逐漸衰竭。接下來的六週,凱瑟琳一直待在氧氣帳裡。那段時間,安、安的丈夫和兒子簡直是以醫院為家,他們也與許多生命垂危的孩子的年輕父母越來越熟悉。
“那時候好痛苦!”安回憶道,“我從來沒有感到過那麼無助。我身為一個母親,卻沒能力幫助自己的女兒。那是我經歷過的最大的痛苦。”醫護人員全力以赴,但最後還是沒有救活小凱瑟琳。
“她夭折後,我們只是一心想要紀念她的生命,以及實踐她教我們的所有事情,”安說。但是要如何紀念,當時還不清楚。安很快又生了一男一女,養育三個孩子,生活忙碌不堪。後來安的丈夫在波士頓的高科技產業區找到一份工作。因為美國簽證的相關規定,安無法在那裡取得工作許可證,她索性註冊了波士頓大學,攻讀國際關係專業。她的學術興趣被喚起了,之後她又在倫敦大學教育學院攻讀人權與教育方面的碩士課程。
根據課程要求,後來安前往辛巴威特別貧窮的地區進行了為期三週的訪問,研究為何當地女孩的就學率和到課率如此之低。一般人會認為,許多非洲家庭基於文化習俗的考慮,不願意把女兒送去上學。於是安帶了好幾沓問卷和便籤紙,準備探究其中的原因。她把重點放在莫拉村(Mola)的一所學校。在跟學生、家長和學校高層職員談話後,她很快明白最重要的挑戰不是文化,而是貧窮。家庭沒錢為所有的子女購買課本和支付學費,所以只能把優先權給兒子,因為男生受過教育後找到好工作的機率更高。
辛巴威女孩求學的決心,讓安深受感動。她遇到一對十幾歲的姐妹——西西利亞和瑪卡利塔,她們天天步行60英里到莫拉村,因為這裡學校的學費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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