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渭雨鎮歷史(第2/2 頁)
的,到如今都提不上力,空有一身內力。”
席歡顏頷首,“暮州人粗魯的名聲我有耳聞,直到深入暮州,做過了解,才知火棘公會為了控制民眾,燒光了州志和所有跟帝國相關的文獻,剃乾淨了書院體系,關閉了大部分書鋪,人不識禮、不知理,就會跟著本能走,依附拳頭,屈從暴力。”
“可不是嘛,這二十年裡出生的和再往前推十年出生的,五成人沒識過字、學過武,那幫走狗聽話得很,打得嚴,闖家裡去,燒了書,折了筆、收了兵器,小孩要是表現出一點點識過字、習過武的跡象,連著大人都給打得半死不活。”
雨震川越說越氣,“榮華的根是什麼,是書院,就因為有書院在,幾乎全民能文能武,那叫一個武徒如草芥,一星遍地走,鎮子又叫什麼,叫軍鎮,每個鎮子上的人,放下農具,關了店門,是能拿刀上戰場的,可這一代,全成了沒有自保之力的庸人!”
“我是罪人,我們都是罪人,如果當初我們全力抵抗,不一定會淪陷,害苦了孩子們。”
他用粗糙的手背抹去眼角的淚,“我也知道我們的鎮志被燒了,怕沒人再記得鎮子原來的模樣,有偷偷默寫記憶裡的鎮志,也有記錄這二十多來發生的大小事,您要是想看,我帶您去看。”
“那就麻煩你了。”
“請您移步吧,社學重立後,我將東西都移到檔案間了,就在隔壁。”
席歡顏隨他過去,看到屋內景象,有一絲觸動,這些文字的載體,有竹簡、石片、布帛、皮子,塞了滿滿一屋,翻開僅有的一摞紙書,質地十分粗糙,像是自制。
“之前被我藏在地下,很多都蛀了,等社學的事務安排妥當,我再把它們騰到紙上,委屈您了。”
席歡顏道,“是你和暮州子民受屈了,公爵治下,別的不說,至少能讓每一個字,堂堂正正示人。”
“誒,好,您慢慢看。”雨震川合上門,踱到了空蕩蕩的練武場上,少有的輕鬆,剛在場邊的石凳上坐下,就見一獨眼女人風風火火進來了。
這獨眼女人風一般路過他,沒過一會兒,又折了回來,驚奇,“你病了?”
“沒吶。”
獨眼女人繞著他看了一圈,跟他擠一處,勾著他的肩膀,“誰欺負你了?”
“滾!”
“這就對了嘛。”獨眼女人放下心,站起來拍了拍手,“說說吧,這麼反常,知道我去街上尋事,竟然沒吼我。”
女人便是社學的教習博搖。
博搖與雨震川是文武書院的同一屆,不同的是,雨震川去了鎮司,她去了城中的巡城衛,後來也是受不了帝國亂七八糟的命令,申請調到了這個鎮子上的社學。
眼是當初禁嚴時,為了保護學生被人摳掉的。
她對待火棘公會和曾經的敵人,只有一個人,打就完了,但對帝國,充斥著切骨的不信任。
因為她曾那樣以成為帝國軍人為自豪,可帝國卻弄丟了子民和土地,像是守不住骨頭只會狂吠的惡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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