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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電話接通的一刻,她還是緊張,忍著鼻音,輕輕叫了一聲:「陸行嶼。」
「嗯。」那邊在等她繼續說。
溫書念捏了捏手心:「我想請你幫個忙,你上次說認識租房的朋友,能不能介紹給我?我最近可能需要。」
一口氣說完,她沒底氣地等待著對方的答覆。
但那邊似乎陡然響起什麼桌椅碰撞的聲音。
「陸行嶼,你在忙嗎?」溫書念想著他酒吧都是晚上才營業,以為他現在閒著,「你現在沒空的話,我先——」
「在哪?」那邊呼吸重了重。
她不知道他問這個做什麼,愣了片刻,報出小區的地址。
「在那找地方等我一下,我馬上過來。」他說著,電話也沒結束通話,很快,溫書念聽見引擎啟動的轟鳴聲。
蹲久缺氧的腦子後知後覺地轉過彎來。
他是要來找自己?!
可她只想要一個聯絡方式,他為什麼要專程跑一趟?
溫書念想不明白,但她意識到,自己現在的眼眶大概是紅的,人也癟得像朵曬焉的花。
她趕緊抱著包包起身,左右環顧了一圈,切斷通話,走進小區門口的一家超市。
買了一瓶冒著冷氣的冰水,往眼皮上敷了敷,又翻出包裡隨身攜帶的口紅,以手機的前置相機為鏡,淺淺塗了一層。
應該看不出來了吧?
稍微掩飾完自己的狼狽,溫書念走到超市門口等。
陸行嶼來得很快,他今天沒開之前那輛邁巴赫,開了一輛銀色的賓利,停在對面的公共車位上。
遠遠的,兩人視線隔著炙熱的陽光對上。
他今天穿的正裝,襯衫西褲,身形很出挑。
溫書念懷疑他除了經營酒吧外還有別的工作,但終歸是人傢俬事,她也不好意思過問,怕被對方覺得自己有所圖謀。
其實在聽她說完第一句話時,陸行嶼就聽出了她壓在喉嚨裡的哭腔,心狠狠揪了一下,吩咐葉逢處理完會議後的事,就立馬動身趕了過來。
現在穿過滾燙的馬路,走到她面前。
驗證了他的猜測。
即使眼眶裡已經沒有濕意了,但薄薄發紅的眼皮還是掩藏不了她哭過的痕跡。
是受了什麼委屈嗎?
為什麼這麼突然地要找房子搬出來住?明明之前自己提議她都表示不考慮租房的。
那個人渣又去糾纏她了?
陸行嶼心裡滾過一堆全是關於她的問題,但唇抿了許久,一句都沒敢問出口。
他怕她一會兒又該掉眼淚了。
他哄不好的。
高中時,自己就把她惹哭過,小姑娘哭得眼眶紅腫,肩膀輕顫的,都快把他的心給揉爛了,止都止不住。
感覺到他目光長久地在自己臉上停留。
溫書念心不知道是不是被看出了端倪,心虛地低下頭,將手上的水遞給他:「你渴不渴?」
「渴。」
陸行嶼接過她手上的水,觸碰到她因為握著瓶壁濕潤透的指尖,輕輕握住。
她蜷縮了一下,他罕見地沒放開,彎下腰,黑眸定定地看著她。
「怎,怎麼了?」
「不舒服?」
溫書念搖搖頭,頂著他深不見底的目光,又無奈點了下腦袋。
陸行嶼伸手摸了下她額頭,指尖的濕潤讓她眼睫顫了顫,卻沒躲,汗濕黏在額前的碎發被輕輕撥開。
「走吧,送你回去。」屈起的指節輕輕敲了下她額角。
陸行嶼接過她手中的遮陽傘,撐開,將她整個人藏進隔絕烈日的蔭蔽下。
溫書念站在原地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