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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厥過去,整張臉面無血色,但即使如此,那如鋼鑄的眉頭仍然蹙著,拳中甚至還握著一戴斷箭,大概是掰不開,為防箭再傷人,便將兩頭掉,只留了一截木。
沈荷香早年聽說過他任位高職,小侯爺都高看一眼,但具體的她卻並未細打聽,只以為此人是有什麼奇遇,如今想來,奇遇確實是有的,卻要用自己最珍貴的命來換,想想也不由嘆了口氣,從來沒想過這個人也是諸多的不易,原本一個普通的書香子第,本應該考科舉高中走仕途,如今卻要是反其道而行,賣命從武。
那皇上身邊的人哪個又不是背景深厚,或者親近之人,他一個無門路無錢財無人提攜的小小禁衛,如何能在短短的時間入了聖上的眼,從禁衛做到了御前侍衛,許多人包括她都覺得這是他運氣好,卻從沒想過他需要付出的東西有多麼難以想象。
御前禁衛,聽著多麼好聽,多麼榮耀,但卻不知皇上無事時還好,有事便是人肉盾牌,替聖上擋槍擋箭在所不措,擋得好升官發財,擋得不好有時候命都未必能自己控制。
沈荷香坐在床前,碧煙早有眼色的準備了乾淨的水和布巾,大概是箭擦過了腮處,連著耳朵和臉一側都有出傷口,原本臉上就有舊疤,現在這麼一劃更是難看,沈荷香不由的拿了布巾沾了點水給他擦了擦臉邊的血跡,順著脖子向下看,因著厚軍服幾處傷口看不出來,但是卻絕不會少,因著粉綢床單很快便會殷溼一塊塊,如此下去可是不好,心下不由暗暗焦急,那謝禁衛說得太醫到底什麼時候來,再這樣下去不止血恐怕就要失血過多而亡了。
她放下布巾,盆頓時染成了紅色,立即讓門邊的丫頭去大門守著,如果見著太醫立即帶過來,隨即便讓盈雪去灶上拿給她燉的那一碗紅棗血燕的補血給拿來,然後站起身咬咬牙挽了袖子,與碧煙一起將簡舒玄身上的那厚甲給扒了下來。
果不其然內白衣早被汗和血浸得溼透,有些血跡都已幹得粘在衣服上,相對於沈荷香的鎮定,碧煙嚇得手都哆嗦起來,這麼多的血,還有小姐輕翻開胸口的衣襟,那皮肉外翻的傷口,碧煙只是個丫環,什麼時候見過這麼血腥的情景,早便怔住了,直到小姐讓她去多準備些乾淨的水和前些日子她讓人將白及草磨成的粉拿來。
她這才清醒過來,猛得往外跑,跑到門檻處還差點摔了一跤,回頭慌忙的看小姐,卻見小姐正專心的扒著姑爺的衣服,時不時還用白布緊按傷口,竟是一點不害怕的樣子,不由的心口怦怦跳,此時的小姐哪還有平時的嬌氣,甚至這一刻她覺得小姐嬌氣的外表下,定是有一顆比旁人都要堅韌的心。
此時的沈荷香已迸住了氣,手下不敢停太久的扯下大半的上衣,另一隻手便飛快的擦乾淨他身上大部分血,時不時還探探他的呼吸,生怕他直接死過去,不由心中默默道老天保佑,自已不過才嫁過來不到兩月,可不要讓自己年紀輕輕就成了寡婦。
在看清傷口,她這才擦了把汗,畢竟是女子這種血腥的事兒哪有不怕的,只不過她做得多了便比旁人多了三分膽兒。
看完傷口,目測上身應是五處,但都沒有那次在石洞裡嚴重,想來路上有會處理這種箭傷的禁衛軍,拔得時候割的幾刀位置正好拿出箭,沒有造成傷口撕裂,而其它幾處都只是皮外傷,只有一處卻是極重,便是胸口那一箭。
見這人心還在跳,沈荷香知道應該沒射中心口,否則早就嚥了氣,也不會拖到現在,只是傷口一直在流血,有些麻煩,用力按都止不往,待碧煙片刻取來了白及磨得粉,沈荷香這才接過瓷碗,這白及本就有生肌止血的功效,她原打算做點活血生肌的澡豆,看看效果是否好用,到時好做成澡泥皂在冰肌坊賣,此時正好用上。
往碗中倒了點清水,又取了她今日放泉液的玉瓶開啟蓋子往其中倒了數滴,這才用木勺攪成糊狀,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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